问了,她就能明白吗?
盛上阳轻轻歪了下头,似乎不太理解钮书瑞忽然之间的情绪变化,拿着刀,向她走了一步,“害怕?”
这个问题他前不久才问过,此次再问,语气却截然不同他现在是真的在问,先前只不过是随口而出的话语罢了。
钮书瑞的反应也和之前截然不同,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眸子里甚至有难以看懂的光在闪烁。
盛上阳盯了她许久,脸上的笑突然便消失了。
不只是眼下期待的笑容消失了,连同这两天一直萦绕在他脸上或开心、或纯粹、或诡谲、或深意的笑容全部消失了。
他竟像是生气了一样,一把将刀丢掉,双手在腰间的毛毯上囫囵般擦了擦,血没擦掉多少,反倒是把那毛毯擦得摇摇欲坠。
于是他直接扯下毛毯,裹着手又擦了一阵,然后丢到一旁,伸着一双还是又红又白的手便要过来抓钮书瑞。
钮书瑞立马躲掉,并把手放到身后,一边看着他一边后退。
眼里充斥着陌生的情绪,竟有点像是两人第一次做爱那天晚上的样子,甚至比那时的还要多出几分冷硬。
盛上阳的脸便是彻底沉了,他没追过来,只站在原地,片刻,语气阴冷地喊她:“钮书瑞。”
钮书瑞步伐一顿,盛上阳这才走过来,强行握住了她的双手,擒在大掌里,将手上没擦干净的、也不知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血液全都一一涂抹在她手上。
钮书瑞本能地握拳,用力,要抽出双手,盛上阳却加大力气囚住她,执意要把她细白的双手也涂成血色。
然后抬起眼皮看她。
钮书瑞却已经不想挣扎了,有气无力地盯着地面。
盛上阳看着她,忽地咬了咬后牙槽,觉得嘴巴好痒,想吃东西,想咬东西,想咬钮书瑞。
他拽着钮书瑞大步走向厕所,期间还顺了一张小板凳。
一进去,便把钮书瑞拉到角落,取下花洒,打开,硬塞给她,而后拉着她坐在那小板凳上,自己则蹲在了她的面前。
半凉不温的水喷出来一点热气也没有,即便是隔着一个花洒的距离,钮书瑞依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盛上阳漆黑一团的瞳孔,看到盛上阳说:“帮我洗。”
钮书瑞沉默不动,一双漂亮的眼睛头一回如此模糊不清。
许久,她才起身调了一下水温,待温感合适后,重新坐下,看着蹲着都比她高的盛上阳说:“低头。”
盛上阳最后看了她一眼,还算听话地低下头来,闭上眼,手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抓在了她的膝盖上。
恰好抓在她刚刚摔倒的位置,细白的皮肤已经升起了淤斑,这么一抓,直接让她条件反射地哆嗦。
盛上阳却依然不松手,还加大了力气,五指在她膝盖上抠出了深深的血印。
也不知是血液沾上去了,还是皮下组织被按出红色来了。
钮书瑞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男人蓬松发丝上的血珠,心里百味杂陈。
她将花洒移至男人头上,血液立刻顺着温暖的热水流下,在地上流出一条淡淡的血河。
颀长的男人蹲下时,那冷白的骨骼线条竟有种莫名的萧条感,看着孤独又孤僻。
弯曲的弧度还像极了猫咪坐下时的模样。
其实光看盛上阳的性格,确实挺像一只阴晴不定的大猫。
只可惜,他并没有长长的尾巴,钮书瑞无法通过那尾巴摇晃的幅度以及位置判断他究竟在想什么。
帮他洗完头后,钮书瑞放下花洒,起身去拿一旁的毛巾,回头时,就见盛上阳昂着一张湿漉漉的俊脸在看她。
那眼睫毛被波及得根根分明,还荡漾着水花,时不时便滴答一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