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从指尖开始疼得发麻,她知道这是发病的开端,她无力张合嘴唇,舌头软趴趴的根本发不出声,只能躺在床上像条快病死的海参。

她想转移注意力,试着咬住嘴唇,可是她连牙痕都没留得下来。吴敏虚眼看着床边的空杯子,上面倒映的女孩扭曲的脸。

如果那是“驯化”,那当然和她有关系,就像人看到他人被击杀感到害怕,同为女性的她也极度害怕自己会爬到别人面前当狗。

可是如果只是上位者的一时间的玩耍才当狗,那该如何和别人解释呢?才不会被误解呢?

她视线逐渐模糊,不知道是汗液还是泪水所覆盖,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

她的鱼脑袋实在是想不通,最终她放弃挣扎昏睡过去。

……

待吴敏清醒,她浑浑噩噩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体有些发麻,如同往日疼痛后的无知觉。

她的头还可以依照意识微微控制,瞳孔里的哥哥拿着白毛巾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累了吧。

辛苦了一下午,还要照顾她这个病人,她身上没有汗水的黏腻,很显然也是哥哥帮着擦洗的。

那双疲累的眼睛没了从前的光彩,眼皮耷拉着。

吴敏嘴唇试着发力,却只能发出星点声音,“又快到去医院的时间了吗?”每次去医院都要支付一大笔钱,而父母留给他们的已经所剩无几,“要不然,我们不去了吧。”

“别胡说。”吴慎语气带着怒火,却不是冲着妹妹的,他停下说话又垂着头,“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二人无言。

屋外传来杰瑞的声音,他出门了,还与客人告别。是有什么事吗?他比客人先走?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想是那个客人也收拾好打算走了。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吴敏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你做什么?”

吴慎垂着眼睛,站了起来,举动一如平常只是屋外还有人。

“哥哥?”吴敏有气无力的叫着哥哥,但哥哥就是不回应她,“哥哥?”直到关门的一瞬间才瞥了眼她,与她相似的瞳孔里装着些她不明白却又不得不明白的东西。

“不要……”

“不要……”

“……哥哥。”

她在床上继续喊着,气息不足得像个被救助的小野猫,躺在纸盒子里只能看到对方越走越远的背影。

“不要……”

“求你了……哥哥……”

第0046章 42 男妓与男妓也有区别吗?(下)

屋外的他们在做什么?

吴敏躺在床上尽量放空大脑,却掩盖不住一门之外若有若无的声音。

女人与男孩的定义因为看不见而不那么明显,听起来更像是女人与男人的对话。她不愿意再听了,她从未有如此怨恨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那能掩盖住什么呢?

她听见了哥哥的挽留,听见了女人的调笑,听见了她让他脱下裤子,甚至于她隐约的可以听见屋外过于沉重的叹息声。

她听过哥哥的叹息,那是沉重的,而此时的叹息声还增添了绵长。

这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哥哥,而这样的模样却完完整整的展露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

吴敏不自觉地对比着对面那个淫荡的不知分寸的男妓,她想她哥哥做得很好是个色而不淫懂得分寸的新任男妓,她应该努力举起无力的手为哥哥喝彩。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眼泪如同不听话的汗液一般从眼角分泌,每一滴赶着一滴从侧脸滑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