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品打趣地望着先她们几步的少年背影,期待这个看似狂放的男同学丢弃人设转而羞涩,立即否决自己的心思随后快步逃离,她这才好拉着自己的好朋友轻蔑地嘲笑。
手臂被牢牢地挽着,侧眼瞧着好友揶揄的神情,吴敏略微呼了口气没选择挣脱。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活泼不太正经却有趣的同桌有些坏心眼的,尤其是因为家中有个二世祖一般的哥哥,她尤为喜欢看爱装模做样的男孩下不了台。放平时她的嘴巴不会比好友更甜蜜,毕竟除了她们“臭味相投”外吴敏本身也对黎品有柔光滤镜认为她“攻击”装腔作势的男孩像只可爱挠人的小兽。
恶意一旦释放在恶人身上就很难继续称为恶意。
一时间她回想起那些为王珺琳“出征”的好友,对于她们来说她这样的人物是否也是一个恶人?她晃晃脑袋极度厌恶自己合理化那些恶意,更厌弃自己因为无力反抗周阚阚而忽视这个罪魁祸首。
目光投向转身的少年,微微虚眼,领口的金属链条反射的光略刺眼,随着他身子不自然的动作隐入蜜色的肌肤,她得以睁开双眼,那被半挽起袖口随着手从裤袋拿出滑落些许。他不出声,墨水般的黑瞳映着光像混入金粉,凝望着吴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比如宣纸先自己浮起主动触碰他眼底的细软毛尖。
看起来倒挺善良的,可黎品看不惯他,她幻视祈风和自己家里的二世祖哥哥一样!是个家中受宠唯我独尊却总是因为周阚阚而受挫恼羞成怒的家伙,无能又多情、轻浮!她听说了,前些天自习室里他拉着吴敏就往外走,谁不知道周阚阚和她交往?他铁定是打着赢不了周阚阚就过来抢女友的主意!
他们究竟把女孩当成什么了!?筹码?获胜的证据?
她嘴角笑容僵持在原位,等待着这个轻浮少年恼羞成怒,却瞧见他蜜色的脸庞爬满了红晕,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好友,眼底确实有些恼羞,只是羞意更明显,更像是嗔怒,“你都和她说了些什么?”随即轻飘飘扫了眼黎品又收回,就好像吴敏私下里故意谈及他,手虽然还是松弛地插在口袋中但接近成人的身躯竟然显得一丝扭捏,半露的小臂紧绷着隐约能瞧见隆起的经络。
什么啊,这家伙有点恶心。
黎品口中含着辛辣的话语被一个冷颤全部咽入喉中,停顿了片刻下意识退了一步,挽着吴敏的手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慰的同时朝她投来“辛苦了”的眼神。
……
她该回应他吗?
轻浮的蜜色少年宛如含春,与张扬的外表不同,此时此刻他的眼底是一片寂静的水,被晨光洒满的湖,波光粼粼充满生机的同时却十分安定,就好像他是房子旁永久的湖泊,不论如何他都理所当然的存在。
可她只想他是屋后的温泉,没人瞧见,也足够温热。
现在这个情况,无论谁看了都会认为她在出轨的边缘,不,或许说是被敲墙的边缘,她是没有主动权的,却要承担所有的压力、骂名。
哪怕从一开始,她和周阚阚的交往就是个笑话。
她叹了口气,张口试图运用脑中回想到的一系列安抚话语,可看着少年硬是喉咙酸涩发不出声。
她不是个好人,这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只是偶尔从心底涌出来的“善”会让她感觉自己没那么坏的同时还找借口做那些“坏事”,这就是虚伪,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下意识看向不远处投来视线的马尾辫女孩,不如平时活泼,甚至冷漠,却也不如在周阚阚身边那样无生机。宛如冷冻室里保鲜的花,生机盎然的水珠绝不是解冻带来的,而是从身体里渗出的。
她会怎么想她呢?会即使是情敌依旧盼望着她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守心吗?还是会嗤之以鼻?再或者愤怒认为她是个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