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女孩低沉的气音，短袖扯着胳膊，吴敏这才回神，从桌面撕下沾粘的小臂，慌慌张张起身看向台上的老师，故作思考一般眼珠子绕了半圈挪到右下，照读了同桌手指的文字。

呼了口气，低头如释重负地看书，等老师转移了视线才侧脸轻声道，“刚刚吓我一跳。”

“谁说不是呢？”中发女孩用水笔抵着下唇凝视着书面，浅淡微黄的发尾拢着脸颊，明明空调开得很足，她依旧看起来一副燥态，皱着眉毛似乎遇到了难题。

“还装呢？”

“噗。”黎品终于僵不住了，圆润的眸子朝左侧滑来，朝吴敏笑了一下又迅速憋住，放下水笔把蓬松的头发往后捋了捋，胳膊又重新放在桌上和吴敏贴着，暗暗使了点力。两人互相抵着无声闹了会儿，又双双垂头看书尽量不发出声响，毕竟范老师是以严出名的班主任。

还没认真上多长时间课，被撕得像猫尾巴打绺的小纸条轻飘飘地传了过来：「你这几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吴敏先是一愣，再看向黎品明亮却显得局促的眼，还没等她想清楚写什么回去时，又一条潦草的“猫尾巴”传了过来，「是你哥哥病情有好转了吗？」

何止是病情，她认为他们感情也有了好转，即使哥哥还是不愿意张口与她说话。

她和黎品关系不错，所以吴敏并没有隐瞒自己所有的事情，但也只限于不错，她总不能告诉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内情。血缘之间的有情感上的纠纷，放在小说、漫画里算得上“唯美”，在现实里只会被下意识认为"恶心"。

「是，他最近都不错。」她写字，她传递，嘴巴抿着，牙齿抵着。她看着她，多想和她诉说自己的一切，不指望解决，只是想听听那句：

“会好起来的。”

“你没有错。”

“大家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