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闷头喝水。
但我来医院前已经喝得够多了,此刻两只手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实在有点咽不下去,只能故作乖巧地把剩下半杯递给他:“大哥你也喝点,下了飞机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吧。”
对方哪里看不出我的小心思,无奈地接了过来:“你啊……生病了还不老实。”
然后这人犹豫了一下,握着水杯转了圈,仔细避开我喝过的地方,然后才端起来一饮而尽。
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
大哥以前从不跟我计较这些东西,怎么出了趟国回来,就哪里都变得不太对劲了?
是不是DNA检测结果出来前,对我有隔阂?
我把杯子抢回来,特别生气地砸到地上,随即用被子蒙住脸睡觉:“不要跟我说话。”
我每次发脾气,大哥就只能顺着我。
这次也一样。
我听到他无奈地喊护工清理碎片,然后坐在我床边,给我换了个新的退烧贴。
黑暗中,一切都渐渐变得安静。
我又睡了会儿,直至被下腹难以启齿的饱胀感憋醒。
水喝太多了……
额头也不知怎的又烧起来了。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迷糊着坐起来看向仍在一旁的大哥,然后有气无力地指指盥洗室。
我只想让大哥扶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