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说了太多话,沈湛咳嗽不止,眼看面色愈发沉重,隐隐泛着灰白色来。
这些日子他用了太多心力,愈发觉得精神不济,可在凤阳,睡都不敢睡实诚,生怕就叫人刺杀在帐子里。
长期病痛和睡眠不足叫他心中的戾气愈发昌盛,耐心几近于无,刚要发作,就见院门外的暗卫神色兴奋,一路小跑过来躬身行礼道:“禀世子,咱们先前定的那批火药已经到位了,随时可以炸堤坝。”
沈湛阴郁的神情被妖冶迷离的淡笑替代,他薄唇勾起,道:“好。”
第74章 天阴沉沉的,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雨汽。宋婉刚出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水……
天阴沉沉的, 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雨汽。
宋婉刚出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汽兜头,丝丝缕缕如看不见的蛛网挂了满身, 黏腻难受。
这样暑热潮湿, 为何不等到晚些时候暑热褪去再议事?
“世子妃,县主挺着急的, 唤您过去估计还是商议昨日雅集的事。”元儿打着伞道。
“把伞收了吧,这雨要下不下的, 还细如牛毛, 斜着往人身上扑, 伞根本罩不住。”宋婉道, 看了眼一旁的婆子, 对元儿说, “让陈嬷嬷陪我去就是,你个未嫁的丫头,那些婚姻嫁娶之事可不好多听。”
霍公子差人传了信来, 应该是有了鬼谷子的下落,宋婉想着干脆趁着被县主传唤,甩开元儿。
陈嬷嬷是墨方大夫的人, 是自己人, 有她在身边,宋婉行事方便太多。
元儿红了脸, 生怕被扣上思春的帽子,可若是争着抢着要跟着宋婉去花厅, 好像就真是想知道些什么似的, 一时间她哑然失语,磕磕巴巴道:“奴婢、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元儿今年才十四, 还要多陪我几年呢。”宋婉微笑道,“冬日里埋的酒帮我挖出来,我回来喝。”
到了花厅。
县主笑意不明,“昨日雅集,怎么没见你?”
宋婉以为是昨夜与沈行在芭蕉林中被她看见,回过味来了,低眉顺眼道:“妾昨日在院中读医书,一时忘了时辰。”
“是吗?”县主依旧笑着,眼中却满是寒芒,“就怕有人趁着灯下黑,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出来。”
昨夜遇到县主时,县主是从雾敛院方向过来的,而沈濯估摸着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她看见了。
宋婉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原来县主不是发现了她与沈行,那就不怕。
“县主此话怎讲?”宋婉佯装没听懂,冷静道。
只见太康县主轻抿了口茶,目光若有若无扫了宋婉一眼道,“昨晚,我似乎看见你在与什么人幽会…”
“县主慎言!”宋婉佯装惊怒的样子,“您怎可这般红口白牙就污蔑妾,若传出去,妾还要不要脸面了?”
“此事不光关乎我的清白,昨日来了那么些宾客,皆是有头有脸的勋贵,此事传出去,谁还敢上王府里来做客了?”
一旁的夏旎兰忽然小声说道:“县主您看见的那个人,可是雍王殿下?我先前去嫂嫂院中,便看见雍王殿下在嫂嫂院中做客呢,也是天擦黑的时候……”
县主惊讶地瞪着宋婉,“是、是阿弟?”
昨夜路过雾敛院时天刚黑,还未掌灯,其实也就是一个剪影,太康县主并未看清楚,
可如果去宋婉院中之人是沈行,怎会又在那巷道里遇见沈行与一女子偷情?
“你当真看见了?”县主问夏旎兰,“雍王殿下与她在做什么?”
夏旎兰垂下眼,“就是、就是在闲谈。”
宋婉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是与不是,县主去问殿下吧。”
她故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