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明的笑容有所收敛,转身摘下挂在衣柜里的寥寥几件衣服收进行李箱,又着手收拾书桌:“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何况你?”他走近他,弯腰握住他双肩看进眼睛,“我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我爱上你了,岳洋。”
岳洋挡开他的手:“得了吧,我都已经道歉了,把东西都摆出来,别闹。”
路子明的笑容终于变成了苦笑,抚着头发倒退:“没跟你闹,我爱你,真的。”他安静而且坦然地等待岳洋的答复,慢慢皱起眉头,“别不说话。”
岳洋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摇头:“太扯了,你还结过婚呢,我没法接受。”
他试图在路子明脸上看到缓和的神色,但路子明仍然凝重,扯出行李箱的拉杆向他伸出右手:“各自拒绝对方一次,我们扯平了。就这么说再见吧。”
岳洋看一眼他的手,并没有握住:“又不是绝交,你没必要搬走。”
“我不可能继续住在这,我对你有欲望。”路子明执着地举着右手,“我是危险分子。”
两人僵持半晌,岳洋躲开他的注视,握住他的右手:“那我们保持联……”
突如其来的深吻吞噬了他的话,岳洋猝不及防,脚下一绊摔在床上。路子明抓住他的右手不放,肘部顶着他的左手臂,另一条胳膊则死死压住他的肩膀。仅仅几秒,岳洋便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两人粗重的鼻息纠缠在一起,身体间仅存的空隙中充斥着反抗和镇压,路子明入侵的舌头被牙齿撕出血来,却还是一味地吻下去,直到岳洋歇斯底里的反抗渐渐平复才松口,单手撑床抚过他的脸颊:“岳洋……”
岳洋抓住他的衣领挥出狠狠一拳,借势翻身把他按在地上又是一击。路子明毫不反抗,等他的拳头停下竟笑出声来:“我当年不喜欢你还能亲你,现在我爱你,反而……”
“我说过别提当年!”岳洋用力砸向路子明头侧的地板,“你爱我什么?你根本不了解我!想泄欲去找女人!别来耍我!”他面目狰狞地吼出这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扶住旁边的桌子支腿站起来,踉跄退到墙边直指门口:“滚。”
“我本来就要走,”路子明用手指蘸着嘴角的伤口爬起来,掏出钥匙放在桌上,“这个还你。”
他拎起行李走出去,没回头,也没有迟疑。
没错,这就是路子明,从不拖泥带水,永远潇洒利落。岳洋靠在墙上苦笑一声,抬头环视没有多大改变的房间,把一根烟塞进嘴里。
他的手哆嗦着,打了几次火都失败了。
“该死。”他攥紧打火机低声咒骂,“该死。”
他一直在逃避陷入感情的迷宫,无论是否喜欢一个人,只要形式化地关怀爱护对方就足够完美,但路子明却偏偏要驱赶他面对现实,像钟领一样要在他心里埋下一根针。
岳洋本想借由投身工作来忘记这件事,但一个本该藏在记忆角落中的路子明,却让他惯用的避风港失去效力,强硬地挤进他的脑海。
他这天的工作效率极差,直到九点才把当天的事处理完,穿上外套打卡下班。
“你终于下班了。”感应灯应声而亮,坐在地板上的路子明扭头看向他,单手撑地站起来,“今天很忙?”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消气了没有。”路子明单手抄兜,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拍打裤子,“昨天你在气头上,不适合谈情说爱。”
事发突然,岳洋无从反应,脚步一偏就要绕过他。
“我不想找茬,我想把事情解决。”路子明亦步亦趋地跟上,“逃避问题一点都不成熟,见一次揍一次也挺幼稚,我们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岳洋的拳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跟路子明不一样,他已经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