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弯了下眼,杨如晤也跟着笑了一声,他们依然离的很近,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被室外袭来的风吹散,很快又重新聚集在一起。

宣赢那种敏锐在很久之后才渐渐复苏,他猛然发现他与杨如晤之间的气氛走偏了,他们本该互相针对,亦或逢场作戏,反正无论怎么样都好,绝不应该如此这般有失分寸的亲密。

“你走吧。”宣赢撤身,靠在床头冷冰冰地赶人,“我要睡觉了。”

杨如晤放下手,但未离开,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宣赢皱了下眉:“你看”

“还能继续吗?”随着杨如晤这句问话,宣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杨如晤眯了眯眼,笑道,“我是说叔母。”

宣赢左脸瞬间麻到发疼。

暂时抛开别的,他确实不喜欢被特殊对待,尤其是赵林雁以往那种装腔作势的态度,杨如晤对她的指点,从某个角度来说正中下怀。

宣赢咬牙道:“继续。”

杨如晤下床,双手插在裤兜,甚是彬彬有礼:“好的。”

暮春时节,夜越深风越大,杨如晤贴心地帮他关上了窗子,然后弯腰,从地下捡起了眼镜。

想来他另有几副备用的,拿起来看了片刻,确认无法挽救,直接扔到了宣赢屋内的垃圾桶里。

宣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着他,等杨如晤走到房门处,他开口唤道:“杨如晤。”

“说。”杨如晤回头,脸色带着些不耐烦,抬手捏了下鼻梁两侧,“头晕的厉害。”

宣赢纳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提前头疼了?”

杨如晤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他指指垃圾桶:“我高度近视,不戴眼镜非常不习惯。”

“瞎子。”

杨如晤静了几秒,抬步走到床边,将手搭在床头处,倾身好意提醒:“其实我一直在让着你。”

宣赢不以为然:“我可太谢谢你了,不让能怎么样?打我一顿?”

“晚上憋气睡觉不好,”杨如晤问,“宣赢,你现在是要跟我玩文字交锋吗?”

宣赢哑口无言。

床头处被杨如晤的身影投上一大片阴影,肌肤的热气逐渐蔓延起来,宣赢仰头回视了一眼,很快又扭头,把目光看向了阳台处。

玻璃窗上隐约可见两个人影,一高一低,宣赢看着那道低些的人影,想去辨认自己的五官,下一刻却发现那道高的人影在微微移动,紧接着他下颌一痛。

杨如晤握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扭过来,拉进自己:“叫住我不许我走,现在又不少说话,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