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脸上带着疲倦,看来一宿未曾安眠。

她说给宣赢打过好几通电话,宣赢一直不接,杨如晤沉吟几秒,还是那番说辞,低血糖,在医院,最后交代一句:“他养父母那边已经有人过去了,宣赢近期应该不回来了。”

赵林雁潸然泪下:“他还会回来吗?”

“您呢?”杨如晤问,“您想他回来吗?”

赵林雁频频点头:“我想的,我知道这么多年是我们亏欠他,他出完气,能不能...原谅我?”

宣赢那张悲喜交加的眼睛蓦然出现在脑海,杨如晤定住,皱了皱眉,想说关于原谅这事,可能不容易。

“我跟沈休交好,会关注宣赢的情况。”杨如晤又问,“宣赢父亲...是?”

杨如晤一边问一边把目光在母子二人身上巡视一圈,贺此勤低下头,赵林雁也陷入沉默,杨如晤心领神会,便不再多问。

在沙发坐下时,脚边一块点心残渣引起杨如晤注意,落在桌角处,许是冯姨清理时没注意,昨晚一对亲兄弟大动干戈,砸了茶具,那碟玫瑰山药糕也成了泄愤之灰。

杨如晤抽了张纸巾弯腰拭去,未做久留,说律所有事便离开了欢喜园。

下午两点,宣赢被抽走一管血,刚刚躺下喘口气,有人敲响房门来探望。

“您好,我是杨律的助理,”来人一身职业西装,笑容青春活力,俨然一位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我叫祝词,这是杨律带给您的。”

一只正方形奶黄色小纸盒,隔着缝隙透出几分清淡的香气,宣赢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盒玫瑰山药糕。

细看跟赵林雁做的不太像,朴闲栖雁用的糕点模具很精致,印花清晰边缘紧实,这份表面刻花略显粗糙,却多了一份朴闲栖雁没有的随和之感。

好比速冻水饺,永远比不上手工水饺有味道一样。

“还有这个。”樊词从衣兜里掏出小灰,连同一张卡片一起递给他。

宣赢拿住小灰的瞬间就摸出了不对劲,里面的东西没了,他并未多问,把小灰放在枕边,打开那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