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是庸医,就你宣赢没错!”
宣赢急促呼吸:“你说我有什么错?我错在不该认识你们,我错在不该活着!谁让你们救我的!我早就该死了!”
面对宣赢的偏执与癫狂,沈休不禁想起刚认识他的那一年,当时他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只是尖锐尚不成熟,即使充满防备也带有一丝可怜的懦弱。
在此之前,阮扬对他说了很多话,包括年节他陪宣赢前来复诊那天,中午取完药,重新回到阮扬办公室,他直接言明,宣赢各项检查数据显示异常,需要入院治疗。
宣赢一边说一些自暴自弃的话,另外一边反复在骂阮扬是庸医,甚至扬言要去举报,让他们好好查查阮扬究竟有没有行医资格。
思绪混乱情绪混乱的宣赢沈休见过无数次,也清楚这个时候应当让宣赢独处,让他选择自己所熟悉并且习惯的平息方式,而不是在森*晚*整*理此时与他来做对错之分,但思及阮扬所言,沈休仍然与他继续下去。
他太了解宣赢,肆意妄为惹是生非,不过在这些负面里他仍保留着一份单纯,然而正值他犯病时刻,此时好言相劝无用,非得以毒攻毒才行。
最灰暗最绝望的宣赢沈休都见过,这点东西对他根本不算什么。
“宣赢!”沈休将他拎起来,厉声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办?爸妈那么疼你,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我呢!任玥呢?这些都牵绊不住你是吗!”
沈休严厉的尾音回荡在耳边,宣赢猛抽了一口气,随后像是浑身力气散尽放弃挣扎,一并松开了沈休的手臂。
空气在周边静静流淌,宣赢呆滞地动了动眼睛,他看到那位拥有铁血手腕之称的沈休眼眶有些发红,衣衫歪扭头发也乱,哪里还有一点霸总的样子。
宣赢仰起脖颈笑起来,一声比一声沉,直到水晶灯逐渐彻底变得模糊,他痛苦地嘶吼出声:“沈休,我不想的!”
沈休松了一口气,起身抽了张纸巾按在他脸上:“去住院,我让程愿提前回来陪你。”
“不要!”宣赢倾身抓住沈休的手,“沈休,我不要,我不要去住院!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沈休松了一口气,面上不为所动:“你现在状态很差,需要入院治疗,我已经交代好阮扬,他会照顾好你。”
“不行!”宣赢急忙说,“不去医院,我...在家行吗?之前也是这样的,你找医生来,心理医生也可以,没必要去医院,真的没必要去医院,我保证在家乖乖待着,行不行!”
他们对峙了几分钟,宣赢一双眼睛憋的通红,沈休终究没能狠下心,做最大让步:“一周,一周之内病情有好转的话,我接你回家修养。”
宣赢皱起眉心,沈休又道:“不愿意就再加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