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赢动了动唇,暗骂杨如晤一句,杨如晤眼风一扫,竖起食指冲他嘘了一声。
“好,您放心,此勤怎么样?”杨如晤依然盯着宣赢,“没事就行。”
通话中寥寥几句,杨如晤给双方交代清楚了各自的现状,一来保护了宣赢隐私,二来也有意在贺家那边帮忙遮掩了宣赢的状态。
挂断电话,杨如晤坐到床边问:“还满意吗?”
宣赢嗤笑一声,竟说:“杨如晤,你全家都知道你喜欢男人,你就跟赵林雁声称把她儿子带进了自己家里,我清白还要不要了?”
杨如晤沉吟几秒,似是为他认真考虑:“那我跟叔母说你在医院?让她带上东西瞧瞧你来?”
宣赢语塞。
安静没几秒,杨如晤好心提醒:“叔父跟叔母我瞒下了,但你的沈休哥哥我可不敢瞒。”
话音刚落,病房门轻响几下,进来一位非常眼熟的医生。
阮扬背着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走进看了看输液瓶,亲手给宣赢拔下了针头,同时告知宣赢:“沈总一个小时左后到。”
他说完没在进行其他诊疗,宣赢心里一截一截地凉,在他即将离开病房之际,大声喊了一声:“阮扬!”
阮扬回头,用堪比杨如晤冷漠的语气说:“住院吧你。”
“阮扬!”
身为医生需要时刻保持理智与清醒,尤其对待如宣赢一般敏感的病人,阮扬只需要针对病情下诊断意见,绝不可以与病人共情。
阮扬未做回应。
宣赢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用了很久也无法接受自己短时间内可能无法离开的事实。
焦虑不安的情绪很明显地浮现在脸上,下床时脚下彷佛踩了棉花似的发软,眼看着就要摔倒,杨如晤跨步到跟前,一把托住了宣赢的手臂。
二人一对视,宣赢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去你家,带我去你家。”
杨如晤许久未应,在宣赢频频催促下,他玩笑问道:“不怕我毁你清白了?”
宣赢哪里还有心思跟人打嘴仗:“不怕了不怕了,收拾东西,我保证不闹了。”
他浑身充斥着惴惴不安,从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行为里映射出宣赢真实的一面,杨如晤抓住他的手腕,禁止他擅自换下病服。
“医生说了,你需要住院。”
宣赢突然就爆发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住!你怎么也听阮扬的,他就是庸医!”
杨如晤还未应声,病房门哐地一响,紧接着一个严厉的男声响在身后。
“庸医?”
房间内随着这个声音顿时安静下来,杨如晤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沈休面带疲倦,看样子刚才出差回来,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宣赢跟前,脱下外套,随手扔向沙发上。
“你回来干什么?我说他庸医怎么了?不对吗!”面对气场强大的沈休,宣赢仍保持着病态的歇斯底里,“我还没死”
宣赢恍惚间看到无数只飞虫在眼前乱飞,尾音顿在口中,杨如晤阻拦不及,就见沈休按住宣赢的脖颈给他扔到了柔软的病床上。
“沈休你有病吗!”宣赢大骂。
沈休按住他胸口,死死地压他在病床上,一脸平静地俯视着他问:“我为什么把程愿送到你身边知道吗?我为什么同意你去贺家知道吗?我为什么连夜赶回来你知道吗?”
宣赢费力地抓住他肩膀,闭着眼频频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滚开!”
“你知道!”沈休向来很少动怒,“为了让你好受一些,家里家外我全都顺着你来,你哪一个要求没有被满足过?你现在看看,你把自己作成什么样子了?庸医?这么多年你看过多少医生,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