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们家东西吗?”

由于沈休的提醒,宣赢一刻也没摆脱杨如晤的视线,他很有分寸,既没有时刻紧盯,也没有离的很近,只是宣赢敏感至极,知道无论在哪里杨如晤的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过年回沈家?”杨如晤坐到了他旁边的石凳上,转移话题的功夫不知比贺家这对母子高明了多少,“沈休最近挺忙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宣赢说:“今晚就走。”

杨如晤看了眼腕表,还没九点,不算早也不算特别晚,宣赢此时没着急走,明显还有事情没做完。

“不早了,我送你过去。”虽然不知道沈休何意,但杨如晤选择相信,有意让这对亲兄弟避开。

杨如晤抬身之际,宣赢按下了他的手臂:“杨如晤。”

杨如晤看向他的手:“怎么了?”

寒风凛冽,二人衣衫单薄,杨如晤甚至连外套都没穿,衣扣开着两颗,扭头时会露出修长坚韧的颈线。

宣赢很快地眨了下眼,手指动了动,问:“第一次,我就像这样按了下你的手臂,你就看出来我对荔枝过敏了?”

杨如晤沉默良久才回答:“很久以前,叔母说的,她没有忘记。”

“只是因为太多年了,”宣赢松开他,补充他没说出口的话,“所以偶尔忘了也正常,对吗?”

杨如晤说:“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为什么你就能记得?”宣赢问,“在此之前我们并不认识,一个陌生人都能记得,我的亲生母亲却忘了。”

他言辞犀利且嘲讽,彷佛压抑着滔天的恨意,杨如晤静静地跟他回视着,试图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然而事与愿违。

宣赢脸上带着单纯的微笑,身上的气息却流露着浓重的戒备感,周遭的风,身边的灯光,一切与现实有关的事物都被他隔绝在外。

就在宣赢由于保持固定姿势眼神开始逐渐涣散时,杨如晤发觉他脸上这抹笑眼熟的厉害。

“宣赢,你那伴儿,是住玲珑阁吗?”杨如晤突然问,“我家楼下。”

宣赢挑下眉毛:“你怎么知道?”

“停车位跟房间号是绑定的。”杨如晤说,“你那辆车,跟我的车位只隔了一个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