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屏幕上方,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录音结束。

额头上的青筋不知不觉浮动了几下,杨如晤从旁边拿起一只钢笔,笔尖冲下,狠狠地锨了进去。

这是一段长达十秒的尖叫声,宣赢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祝词再次敲门,杨如晤将这部旧手机扔进盒子里,让他进来。

祝词握着手机,用口型告诉他,是周决明。

杨如晤思忖片刻,招他过来,接下手机,嗓音里竟带着笑意问对方:“决明啊,就这个?”

周决明短暂地沉默,也十分得体地笑回:“没有别的了。”

“是吗?”杨如晤很惋惜地问,“我以为会有很多呢。”

“如晤哥,我没骗你。”周决明维持着人设,诚惶诚恐地又说,“当年沈休把我家都抄了,也是不巧,那阵刚换了手机,就只有这一条,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没舍得扔,头几天好不容易才充上的电,幸好,还可以用。”

杨如晤凉凉地哦一声:“看来以前留了不少。”

杨如晤话里话外不肯饶,周决明只得再次表明:“都丢了,最后一份,就是你手里的,我保证,没有备份。”

杨如晤晾他半晌,缓缓又问:“想见我?”

周决明立刻回:“对,我觉得我够诚恳了,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杨律给个时间?”

“周一上午吧,”杨如晤定下时间,“别迟到。”

结束通话,杨如晤看向站在身侧的祝词,察觉到他的视线时,祝词回看过来,二人对视中,杨如晤对他十分轻微地挑了下眉尾。

师徒的默契不足为外人道,祝词心领神会,点点头,顺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递到他手里。

杨如晤用指腹碾压着烟蒂,几分钟功夫,刚要扔掉,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掏出手机,看清来电人,杨如晤皱了下眉。

接通之后,也就几秒钟,祝词看到杨如晤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支烟也从他指缝中掉了出来,

“师父!”

杨如晤没应声,把电话挂掉,手臂缓缓地垂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