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笑着说,“但是我不后悔,沈泓被惯坏了,他得明白真正想要的没有那么容易,或许陈凛无辜,但沈泓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需要也希望他能够理解我。”

“听从简说过,”杨如晤说,“陈凛没有埋怨过。”

任寒点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

杨如晤忽然轻松地抬起了唇角:“那我呢?”

任寒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过一下也笑了:“很多年以前,沈休总跟我说他的舍友人不错,虽然面冷话少,但很正直。”

某个词戳到了杨如晤的心头上,他笑说:“阿姨,您这不像在夸我。”

上一次与任寒单独聊天还是在沈园,她以母亲的身份,要求杨如晤不许为难宣赢,如今依然是以母亲的身份,要他面对情感之下的现实问题。

任寒正色道:“所以我没有反对你跟宣赢在一起,并且十分希望你们在一起,只是这个选择,现在在你手里。”

杨如晤直起身,靠在冰凉的石柱上,也看向了远方。

“这件事需要你想清楚,且不说贺太太对你如何,单凭贺先生对你的恩情,你做不到跟他们一拍两散。”任寒说,“但是宣赢.....”

“说实话,我很讨厌小孩子,沈休跟沈泓好不容易长大了,我才不要再养一个儿子,”任寒摁了下眼睫,“沈休把宣赢救出来以后让他住进了沈园,当时我想着无非就是多安排一个人的饭,而且家里有人照顾,左右不用我费心。”

“那会儿他情况非常不好,任玥哭着求沈休帮他,那阵子好几个医生都在家里住下了,”任寒回忆着过去,“天天弄得家里闹哄哄的,再后来,我闲的没事,偶尔也去看看他。”

“宣赢被人折磨的失去了语言能力,过了好久才好一些,但是经常会发高烧,一烧就烧好几天,不分白天黑夜地说胡话。”任寒笑骂,“还不如接着哑巴,哭的让我心烦。”

杨如晤摁了下胸口,喉咙干的像烧着了一般:“后来您就.....”

“我才没有那么好说话。”任寒托起下巴,指腹在脸上蹭了下,“可是好几天晚上,他烧的浑身滚烫,就抓着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喊着妈妈。”

“早上他退烧了,醒了之后发现抓是我,可怜兮兮地跟我道歉,我见他退烧了,就回去走了,再后来隔了半个多月才又见到了他。”

一贯强势的任寒忽然哽咽了一下。

“那天下着小雨,不知道宣赢怎么跑到了园外,我刚开完会回来,见他在一颗树下蹲着好半天不动,”任寒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嗓音也微微颤动起来,“我走过去,发现他手里抱着一只猫崽子,裤腿下也有一只。”

杨如晤问:“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