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栋当年还是糙汉子,行事风格也很粗暴,加之杨平之与白洁有过交代,该打打该骂骂,就当你自己亲儿子,不用手软。

那用说的不管用,贺成栋森*晚*整*理只能拿出了他亲老子的话,按住他就要揍。

身量开始抽高的杨如晤没比贺成栋差多少,当贺成栋一脚踹过去时他万万没想到杨如晤竟回还手,好在贺成栋是练家子,不消几个回合,杨如晤被他绑在了凳子上。

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看家里,床歪了,电器砸了,杨如晤还在叫嚣着弄不死我以后有你好看。

贺成栋一巴掌扇过去,杨如晤嘴角被打出血,他舔几下,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疯子一般。

贺成栋当下觉得自己一辈子要毁在这小子身上了。

那是贺成栋为数不多的黑暗时光,他一个大龄光棍,拖着一个劣迹斑斑的半大孩子,不仅过得糙,而且还很惨,因为他与杨如晤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互殴的场景。

邻居皆知这家每日鸡飞狗跳,开头还会劝说,时间久了,也没人再管,偶尔碰面,若见的是贺成栋,他们会悄悄说一声,非亲非故,赶紧送他走吧,若碰见是杨如晤,那邻居逃命似的抬脚就走。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杨如晤高二那年,某天晚上贺成栋接到电话,杨如晤所在的高中发生一起恶性案件,十多个人斗殴,其中四人重伤,始作俑者是杨如晤。

贺成栋那会儿可笑地庆幸,还好,没弄出人命,他急匆匆赶过去,杨如晤双手抓着冰冷的栏杆与他对视。

贺成栋对他早已不报任何希望,看见他也什么不想说,见他无碍便要走,想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叔父!”杨如晤突然喊住他,“不是我做的!”

明明在解释,偏杨如晤语气很硬,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贺成栋回头问:“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杨如晤怔住,贺成栋又说:“小王八蛋,你在家跟我作威作福我惯着你,在外面谁当你是人,你命大,现在躺医院的不是你,出来了你就继续,等哪天你真死了,我亲手把你的骨灰送你老子家。”

后来杨平之出面平息,经过调查,与杨如晤确实参与其中,但并非主犯,重伤的那几人也与他无太大关系,事后赔钱和解,杨平之临走前,不知是嘲讽还是点拨。

他对杨如晤说:“如晤,杨家门里还没出过你这号人物,你算头一份,我看到底能长成什么样儿。”

变化的节点从这里开始,杨如晤收敛锋芒,身上的戾气消失了,不浮躁了,低头学习,到高三就从吊车尾赶超到了荣誉榜单上。

邻居也欣慰,贺成栋又当爹又大妈地终于苦尽甘来了,杨如晤考上大学时贺成栋工作也稳定了下来,日子顺起来,便开始了相亲。

前后加起来也见过不少人,美艳的清秀的,贤惠的活泼的,奈何贺成栋心操的太厉害,总惦记着家里霸王能不能接受这回事。

大一下学期,杨如晤获得去国外学习的交换名额,手续办完之后,杨如晤说:“叔父,您不需要考虑我。”

少年气质难掩风华,一袭白色衬衣尤为清俊,那个混世魔王好像从未在他身体里存在过一般,贺成栋老怀欣慰,说等他学成归来,一家人团聚。

贺成栋与赵林雁定下关系时杨如晤已经毕业,当时杨如晤还未有回国的打算,只在赵林雁搬来之前回来过一次,以子侄的身份帮了帮忙,见了见未来的叔母,事情结束便又走了。

不过仅过了几个月,杨如晤正式回国,以家人的身份与他们共同生活至今。

从那时起,成熟稳重,理智得体成了杨如晤的代名词,在外在事业有成,心怀悲悯,儒雅谦逊,在内他以子侄的名义为这个家庭付出,购房置业,尊敬关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