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雁苦恼地皱了下眉,一双眼睛瞬时写满哀愁,含糊半天,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很快又变得焦躁。
无论分隔多少年,毕竟是亲生血脉,赵林雁总是会想起宣赢看她的眼神,那时一种平静到麻木的状态,彷佛是她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但宣赢念及血脉亲情对她网开了一面。
“是...跟宣赢吵架了?”贺成栋又问,“早上没见他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男人的思维在情感这方面大多薄弱,尤其贺成栋是当人继父的,赵林雁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他对我发脾气的时候我觉得也还好,这回他越对我客气,我反而越不舒服了。”
贺成栋沉吟片刻,搭上妻子的肩膀安抚几下:“我看过那几样药的说明书,估计是副作业,别想太多了,慢慢来吧。”
赵林雁烦闷多时仍理不清思绪,长叹一口气,暂时搁下。
散完步,返家途中,赵林雁忽然顿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拍贺成栋几下:“今天都二十号了?”
“可不么,”贺成栋显然误会,“还有半个多月,此勤跟林漾就要办婚礼了。”
“哎呀不是,我这些天老忙别人的生日宴,”赵林雁指着手机说,“宣赢二十七号生日。”
“是吗?”贺成栋帮忙出主意,“那正好,咱们一起给他过生日,要是趁这个日子你们能聊开,就更好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关于宣赢的脾性赵林雁多少了解了几分,更何况以前经杨如晤提点,她可以确定宣赢并不喜欢被人过多关注。
于是赵林雁欢欢喜喜地跟他交代,此事要对宣赢保密,他们偷偷来准备惊喜,末了又说:“我还说到时候叫如晤一起来,这么一想,他最近一直在这边住。”
杨如晤名声在外,并且在两位长辈眼里是位非常可靠的存在,贺成栋点点头:“可能担心你应付不了宣赢,偷摸帮你呢。”说完,贺成栋无不感慨地补充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
“对了!我还有个事想问你。”赵林雁打断他。
“你说。”
“先说好,你不能生气。”赵林雁冲他狡黠地笑笑,待贺成栋应允,她接着说,“虽然我也不太能接受宣赢喜欢男孩子,但是如果对方是个很可靠的人,我还是可以的,那天此勤说......让你撮合他跟如晤,你干嘛那么生气?”
贺成栋看着妻子:“你那天不是嫌此勤话多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想起来了?”
“哎呀!”赵林雁说,“我那不是看你生气了,帮你消气呢,现在孩子又不在,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乐意?”
贺成栋年逾六十,不过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同龄要年轻许多,然而赵林雁的一番话让这个看上去还算强壮的男人一下子沉默了,半晌,贺成栋摆摆手,只说他们不合适。
赵林雁狐疑地皱眉,进了家门忽然冲丈夫发了脾气:“老贺,我儿子哪里不好了?”
贺成栋正收拾东西准备外出,闻言怔了一下:“说什么呢?”
“宣赢,”赵林雁提醒他,“宣赢哪里不好了?”
贺成栋这才反应过来,妻子还惦记着那回事儿呢,本欲详谈,又看时间来不及,只解释一句:“行了,先这样,今天院里要来几个领导参观,我得赶紧过去了,有时间再聊这个。”
自从嫁给贺成栋后,赵林雁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受到一丝委屈,奈何神经就处于敏感阶段,加上跟宣赢关系僵持不下,贺成栋的忙碌在她眼里就变成了冷落。
除了长相,宣赢身上那股别扭劲儿也随了亲妈。赵林雁气哼哼地忙了一天,晚上等贺成栋回来,就跟他打上了冷战。
婚期在即,贺此勤近日减少了许多非必要的工作,回到家见气氛不对,走到沙发跟前,见赵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