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耳,“吃过药了吗?”
宣赢发觉自己对杨如晤强调的所有事情这个人都没放在眼里,他说了两天之后各不相干,杨如晤不做表态,眼下也对那番话充耳不闻,还深情似海地关切询问。
其实昨晚就开始发烧了,他瞒着家人,半夜曾溜去楼下以前给程愿单独留的那间房里,所幸钟姐并未清理程愿物品,几盒常用药品仍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吞下两颗退烧药,可能管用了几个小时,出发前身上隐隐发冷,但宣赢不想毁诺,也不想让他人以为他退缩,强撑着来到了医院。
出沈园时任寒火气未消,其他人也未曾注意到,而宣赢更没指望贺家人能察觉端倪,偏偏又是杨如晤。
“你能别管我了吗?”宣赢推住他肩膀,压低了声音,“你别以为我低头给赵林雁当儿子,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
这嚣张的气焰当真怀念,杨如晤拎着他的耳朵问:“睡完了就这副嘴脸?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宣赢喉咙一梗,耳朵也跟着疼。
夏日的白天光线应当夺目,只是他们挤在卫生间,门窗之处皆做了隐私保护,光被拦在窗外,杨如晤抵在身前,宣赢眼睛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光慢慢变暗。
“说话。”杨如晤的唇在宣赢鼻梁上徘徊,“我听听你什么想法。”
宣赢仍不开口,用烧到浸满水光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饶是对亲妈再怨恨,宣赢长相方面还是得归功于赵林雁,他不似贺此勤五官线条俊朗,但远比贺此勤更加精致。
尤其光线朦胧,只能看清那双雾蒙蒙幽幽然的眼睛。
记忆瞬间飞到那两天的时光里,宣赢的身躯从脑海里一抹一抹地闪出,脖颈、锁骨、流畅稠匀的背脊,还有那双疤痕遍布的双臂。
杨如晤惋惜那两天过得太快,他们都如饿虎扑食,急不可耐地囫囵个儿吞下,只顾饱腹,来不及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现在回想,宣赢很生涩,疼也不说,只咬唇闷喘,不肯对他漏出一分怯懦。
杨如晤后知后觉这事儿得要怜惜,他松松领带,色迷心窍似的往前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