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赢来了。”贺成栋一边扶着妻子安慰,一边招呼宣赢,“吃早饭了吗?”

宣赢点头:“吃过了。”

“哥,你最近去哪儿了?”贺此勤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这阵子忙吗?”

原来只要一个人肯低头,就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宁,宣赢不免自我嘲讽,瞧瞧,你多有份量,一个笑一声妈,就能给这场家庭伦理剧画上完美句号。

宣赢不动神色地侧身,躲开贺此勤的手:“还好。”

病房向阳,室内明晃晃亮堂堂,宣赢背对窗户,明艳的光线扫在两只耳朵上,跟充了血似的通红。

杨如晤再去瞧宣赢脸色,只一下便微微眯了下眼。

乍看宣赢与平时无异,只是那双眼亮的不太正常,脸颊上还略带几丝潮红。

“宣赢,递张纸巾给我。”杨如晤示意床头边。

被他忽然点名,宣赢莫名紧张了一下,所幸这要求简单,宣赢不疑有他,抽出一张纸巾。

二人中间隔着贺此勤,宣赢既没掩耳盗铃,也没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地从贺此勤身前递给他,杨如晤表现也极其正常,只是在接住时,指尖往前一探,在他腕间刮了一下。

这男人当真有底气,竟然在贺此勤眼皮子底下玩弄把戏,宣赢惊的后心跟让人狠狠擂了一下,手腕僵硬地支了半晌,听见中间那人的呼吸声,又是一阵紧张,猛然扭头去看。

兄弟二人的眼神不期然撞上,贺此勤静静看他几秒,晴朗一笑:“哥你怎么了?”

宣赢若无其事:“没事。”

“没事啊?”贺此勤撞他一下,玩笑又说,“我以为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呢,瞧着紧张兮兮的。”

宣赢反唇相讥:“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亲哥。”贺此勤再次搭住他肩膀,扭头又问杨如晤,“对了哥,前阵子你也不见人,去哪儿了?”

杨如晤不紧不慢地擦着手心,用完扔进垃圾桶,扫眼过来:“你不是知道么,谈恋爱去了。”

周遭又是一静,当宣赢发觉杨如晤目光转移到他这里时,内心警铃大作,拎着赵林雁的包包,径直就要往门口冲。

“宣赢!”赵林雁终于从沉浸在儿子可能已经原谅了她的喜悦里出来,连忙跟过来,“你,,,,你又要走了?”

一经提醒,宣赢想起自己忘了件事儿。

他深呼吸一下,回头:“我以后会住下。”

除宣赢之外,剩余几人的脸色可谓色彩纷呈,惊喜的,欣慰的,还有.....

杨如晤站在所有人之后,目光里有诧异,还有几分....

宣赢很久才辨认出来,杨如晤眼底分明是有几分不屑的。

他到底在不屑什么?

按下心思,宣赢被赵林雁拉上车。

一辆库里南,刚好栽满一行人,杨如晤驱车到欢喜园,宣赢第一个下车,谎称内急,躲在厕所好半天。

赵林雁手臂还未恢复,许多动作不便,但心念宣赢归家,说要联系师傅来家中做饭,好好庆贺一番。

贺成栋颇为赞同,一来为妻子出院,二来也为宣赢归家。

二人商量着菜品,杨如晤坐在沙发掐森*晚*整*理着时间,腕表上的分针即将转半圈,当满半个小时后,他起身,到卫生间处将宣赢堵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再次返回贺家,宣赢内心五味陈杂,刚将心绪平息好,出卫生间还没半秒钟,又被人给推了回去。

楼下卫生间内与洗衣房挨着,空间尚算宽敞,气味也保持着淡淡的幽香,不过难受就难受在杨如晤挨的很近,他身上特有的体温,正在将多余的气味取代。

“你都烧透了。”杨如晤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