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暖啊,跑起来的风吹的人通体舒畅,让人不忍辜负这抹光亮。
向前走,向前跑,永远别回头。
躯体化的症状千奇百怪,有时浑身难以动弹,有时心跳如雷贯耳坐立难安,而这一次宣赢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错觉他彷佛在渐渐剥离出两个灵魂。
一个坐在床边,从容笃定,目光却很怪异,有温柔也着一丝残酷的冷漠,静静地看着另外一个他在床上艰难呼吸。
宣赢莫名不敢与之对视,甚至在神思恍惚间努力保持清明,怀疑自己的病情加重,已然精神分裂了。
‘宣赢。’
“谁!”宣赢控制着不回头,紧攥着枕头一角。
背后许久无声,宣赢松口气,原来是幻听。
然而不过几秒,房间再次响起这道冷硬的声线:‘宣赢,看着我。’
“我不要,”宣赢缩进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脑袋,“我不要。”
‘看着我,别怕。’
颤抖的身躯一僵,宣赢细细品味,猛然翻身坐起。
这是杨如晤的声线,也是杨如晤在沉入他身体里时对他是说过的话。
在最煎熬的时刻,宣赢没想到自己心底反射来杨如晤的言辞与形象,他错愕,不解,怔愣良久,仰身一倒,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唤了一声:“杨如晤。”
沈休今日回来的很早,来到天星,钟姐紧张兮兮对他念叨几句,无非就是宣赢那几块不对劲的痕迹,她坦言道,怀疑宣赢又自己伤害自己了。
沈休原本听得眉头紧皱,后来越听越不对劲,末了,清清嗓,交代钟姐不必放在心上。
钟姐关照了宣赢多年,有些话也敢劝几分,本要跟着沈休再念叨一番,沈休头痛地摆摆手,说他这就去问个清楚。
“您也别太凶,他最近都没好好在家住。”钟姐按着扶梯,“您可好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