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黑暗里宣赢的眸光极其明亮,杨如晤凝神屏气细细端详,随后按住宣赢后脑勺,深深吻上。

接吻的时间漫长到煎熬,宣赢身体变得滚烫,他努力地吸吮、痴迷地应和着嘴里那条霸道的舌头,不知疲倦地把彼此口中的津液完全消耗掉。

良久,杨如晤放开他,在他嘴边嘬吻一下:“去了就知道了,睡吧。”

夜渐渐沉了,时间在不同城市与不同地点同时更新,天亮时,杨如晤的手机在床头震了几声。

“没人接?”贺成栋问,“如晤很少不接电话,可能在开庭,你晚点再打。”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赵林雁搭腔,“你们也不用来,我能走能跳,自己出院也行。”

住院期间,赵林雁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骨裂没意外,更年期也没意外,反倒对身患抑郁症这点难以置信,甚至怀疑是医生误诊。

因为她说:我没有不开心,更没有自杀的念头,平时的心情也很好,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后来她做过深度检查,医生确诊,并贴心地劝解,不用有压力,听从医嘱好好吃药会痊愈的。

赵林雁向来好说话,听从医生建议,每顿不落地开始服药。

所幸症状不严重,药物只有两颗,赵林雁服用之后反应出来的副作用是疲累,头重脚轻让她总想睡觉。

不过她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她学会与副作用共处,从不勉强自己,累了躺着,不累散步。

丈夫与儿子的贴心陪伴让赵林雁的心态非常积极,经过几天治疗,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有异常就准许出院,之后按时复诊即可。

得到通知的那刻贺家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因早已视杨如晤为家人,贺成栋交代贺此勤,跟你哥说一声。

一通电话过去,杨如晤没接。

面对贺成栋与赵林雁的轻松态度,贺此勤则显得心事重重。

共处多年,贺此勤清楚杨如晤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不忙的时候,他的工作行程极具刻板,开庭、会见当事人,甚至外出讲座接受采访,这一切都是提前规定好的时间,基本不会更改。

两天之前,杨如晤是深夜临时离家,至今未回。

还有,来的路上他有给宣赢打过电话,对方也没接。

贺此勤没忘记杨如晤在面对宣赢时是怎样的眼神,他也是个男人,看的出读得懂情爱与占有。

“那你们先吃早饭,”贺此勤没告诉父母,面色如常地指指外面,“我出去走走。”

出门,走到楼下,住院部不远处有一处花坛,贺此勤想来想去,掏出手机再次给杨如晤拨去了电话。

这次如愿将其中一人吵醒,宣赢半眯着眼,被手机嗡声吵的心烦气躁,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手机,确认罪魁祸首是另外一部,推推身前的男人。

“杨如晤,你手机响了。”

杨如晤醒神,翻身拿起手机,略一眯眼,把手机递向宣赢给他看了一眼。

混沌一扫而空,宣赢猛然起身,空洞洞的感觉一点点地从心底蔓延出来。

屏幕上的‘此勤’二字,给他一记残忍的提醒,宣赢下意识地仍的对贺家保持气愤,但当杨如晤握住他的手时,这种愤怒,忽然转变成了一种羞愧。

是他主动求欢,让杨如晤陪他两日,是他在宣文林墓前承诺,把心里的气给咽下去,也是他,背着贺家所有人,把他们引以为傲的杨如晤勾上了自己的床。

“你接吧,我去洗漱。”

宣赢作势起身,杨如晤手下未松,一把将他拽回,同时冲他轻轻嘘一声,划开了接听键。

“此勤,怎么了?”杨如晤发觉宣赢仍没放弃下床,皱下眉心,把手指陷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