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恩的表现,好像都不那么契合。

但只让他做个寻常的百千人领队,又过于屈才了。

孙恩迷茫地指了指自己,不知道眼下算是个什么结果。

若是他直接被从将领的候选里剔除了出去,他还得高兴一下。这样他就能继续在皇后的卫队中做个合格的混子,而后寻找永安大帝的下落。

若是他有幸被选中做个将领,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总归是件好事。将来永安举事,他就能和叔叔里应外合,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

“他在夸你呢,别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王神爱调侃道。“你先跟着刘勃吧,他为主你为副,他负责制订训练计划,你负责传递你那个忠诚口号,就是你先前回答我的那句。”

孙恩疑惑:“……那句真有那么有用?”

他瞎答的。

王神爱答道:“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看你很适合这个位置,你也一定行。”

她虽没那么精通历史,只粗略知道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但在识人这块,总算在穿越前还有一些经验。

有一技之长,不,应该说,有突出特长的人,还想只做个寻常的小兵,那真是想都不要想!

这句斩钉截铁的判断,更是让孙恩有些糊涂了。

以至于他明明并不太想和那个有秘密的“刘勃”捆绑在一处,还是稀里糊涂地上了岗,带着自己的那二百人,归并到了对方的队伍里。

不过,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忍不住怀念了一下仍在海岛上的叔叔。

虽说他们天师道为了抢占其他教派的信徒,平日里也要用一些手段,但起码没那么多谜语人,也没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同僚,就比如眼前这个指鸟为鸡的匈奴人。

二人又口不对心地客套了一番,这才各自离去。

他们也并未看到,王神爱望着刘勃勃离去的背影,忽然朝着刘裕说道:“此子表面顺从,实则心中自有成算,也自有一番傲气,你近日仍留京中,我要你想办法赢他一场,压一压他的虎狼之心。否则,留他执掌两千人常驻身侧,我也有些不放心。”

刘裕应了声“是”。

王神爱又道:“我也得多提醒你一句。此番得胜王恭,与对方并未设防大有关系,切莫因此自满。我能给你出征统兵的机会,也能因你表现失当,再扶持起一员猛将。”

“刘勃”确实年轻,也有着诸多年轻人的毛病,但他能打能统兵,已是大将之才。谁又能预知,他的未来会走到哪一步呢?

“还有你”

贺娀再度被点了名。

“有些东西,没有计较的必要,就像先前那两个人,我也不问原本姓氏是什么了,我更不喜欢干出什么拿人为人质的行径。”

王神爱拍了拍她的肩膀,迈步离去,“别让我失望。”

别管当日贺娀提到女兵,到底是不是个借口,现在它都不是了。她需要一支更方便于她指挥,能靠得她更近的队伍。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她才为她们取了“斗魁卫”这个名字。

别让她失望啊……贺娀怔怔地站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与刘裕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

“所以这话您怎么没对我说过?”张定姜托腮凝视着面前的主君,格外认真地发问,“还有,明明都是您的臣子,为何我连前来拜见都得偷偷摸摸的?”

王神爱失笑:“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

“那倒不至于。”张定姜忙道。她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眼前这位,是她从天幕透露出的消息里认准的明主,是她为自己崭新路途选定的领路人,她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