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免面面相觑,仍旧并未彻底从方才的惊变里缓过神来。
又过了有一会儿,才听到慧果的声音响起:“秦王……是正常死亡的吗?”
“可以说是, 也可以说不是。”支妙音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答道,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经历了一场刺杀, 加重了病情, 但不应该死得这么快。”
“难道说……”慧果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的姚崇被囚传闻。
“不,我有另外的一个猜测。”
支妙音毕竟曾为姚兴当过一段时间的心灵导师,对于姚兴的情绪还算清楚。
再结合姚硕德让人来说的这个远遁之事, 这个猜测也多了几分可能。
“当一个人一直在试图坚持的东西, 被他不得不放弃, 甚至是只能放弃的时候,身体尚好的人可能都撑不住, 更何况是姚兴这样的情况。”
更具有嘲讽效果的是,对于永安来说,秦王不是像魏王一样,需要她亲自出兵征讨的对象,而是一个可以安排到所有东西后面的、可以轻易摘取的战利品。
姚兴本就已经不知道关中的去路在何方了,又遭到了这样的一份打击,不崩溃都算是他心理素质好。
他也终究没有选择竭泽而渔,用关中的生灵来成就他的奋力一搏,也没有选择让依然支持他的宗室与他一起走向末路,而是选择了走,将关中拱手让出。
但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固然放过了姚硕德和姚崇,却将自己也终于推到了悬崖边缘。
应该说,他死于自己的选择。
……
“我猜得对吗?”
坐在支妙音对面的姚崇沉默不语,只是眼眶发红。
从被支妙音自车队的一角请到马车上来到此刻,他都像是仍旧丢了魂一般。按说被人揭穿,秦王姚兴已死,大司马姚崇从禁足转为偷渡出境,姚硕德名为护送实为同行,姚崇早就应该把手中的剑抽出来,砍了对面的脑袋。
但近日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手中沉沉,迟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