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等等……
陛下这样说的话, 是不是就代表着, 她觉得此战必定能够得胜!
“有什么话就问, 不用扭扭捏捏的。”
褚灵媛想了想,问道:“陛下现在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啊……
在最开始一度浮现上来的忐忑与犹豫, 都被决心出征的热血所覆盖后,剩下的只有
“或许是高兴吧。高兴看到你们这些效力于我的臣子都还年轻,风华正好,高兴我未能像天幕所说一般,无法亲自赶赴北方战场。”
“这确实是一场没有地方可以去参照的出兵,但是那又如何呢?”
率领一队精兵先行的刘义明就丝毫没有为日暮所困,像是一支绝不回头的利箭向着北方驰骋。
近日琢磨军校要如何建立的同时,她也没忘记训练自己麾下的精锐,让他们养得耳聪目明。
这年轻的小将军曾经走过一条无人开道的路,现在驰骋在这片夜幕笼罩的原野上,心情已不敢有忐忑。
毕竟,眼前的这条路又不只是她走过!
先前,刘勃勃只是负责向北方巡查,就敢越界前往邺城,放上那一把火,现在,她也绝不会表现得逊色于对方。
“都打起精神来!”刘义明拍马而呼,“去年,有位刘将军打邺城的时候,带的还是兖州徐州临时招募的流民,而你们呢!”
他们是轻车将军从北府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怎能比不过对方!
只是这一路骑兵,因马匹负载着一批沿途吃用的肉食,虽然要比后方王神爱的大部队快得多,却显然不会是第一个越过黄河,抵达北方的。
早在战报送向建康之前,洛阳的兵马就已经分作了两队,正式进军。
一队由刘裕所统领,自孟津、小平津分批渡河,随后重新会合。
另一队则由刘勃勃统领,先入兖州,后寻机渡河。
“我有些不太明白,”刘裕的副将问道,“将军不是说要为定州都督压阵吗,为何还是分开行动的?”
刘裕的手搭在渡河之后的这块人民纪念碑上。春日傍晚的凉风,将这块碑铭吹得愈发寒凉,但触手所及的凹陷当中,又分明能感觉到一个个滚烫的名字。“呵,我现在不就是在为他压阵吗?”
“传令下去!”
“精锐分作五队,各带一支斥候行动,向北拔除魏国哨探据点。如不能将人尽数除去,那就让他们觉得,我们要自河东深入并州,进攻魏国后方的平城。五日后再向东改道!”
副将顿时会意,大喊了一声:“我这就去办!”
是了,压阵压阵,最重要的是让前方的那支队伍能够心无旁骛地发起进攻,并不一定要完全同路而行。
他们这边能够侥幸从投奔的百姓口中得到消息,谁又能保证,当应军大举行动的时候,不会被魏人获知行踪,汇报上去?
魏军既要从邺城方向大举南侵,便必定会担心后方起火。
一旦他们在邺城犹豫,就恰恰是刘勃勃的机会!
五日之后,他们这一路主力也会向邺城进发,作为后路支援。
若是邺城因这个错误的消息选择打道回府,那他们这慢一步的行动或许也恰到好处,能从中做出拦截。
自副将看来,他的这位将军能被天幕夸赞为全方位的强,绝不只是因为他的勇武而已,而是摸爬滚打在军营中的二十年给他积累了太多的经验,哪怕是在这等魏军行将大举进攻的危急关头,也能稳住局面。
在这一道命令当中,这行军的队伍好像突然间就褪去了几分浮躁,随同四合的暮色一起沉寂了下来。
可队伍之中,人是在动的,士卒是在前行的,而这一路的主将也已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