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现在去做也不晚?”姚兴蓦然抬头,眼神凌厉地对上了说话之人,“笑话!你要不要看看,今日是什么局面。”

“我们不仅学不了永安的田地改革、税法改革,因为我们没有这么多土地,也没有这么多富户可以查抄,更来不及用大宗贸易来填补让利于民的损失!”

从长安,沿着昔日的丝绸之路抵达笈多王朝需要多少时日,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在这条路上,还横亘着一头垂垂老矣的豺狼吕光,他们难道也不知道吗?

这条路根本走不通,也没有这个时间让他走通。

唯一能让他觉得庆幸的只有一点,倘若天幕能如呈现在他们面前一般呈现在笈多王朝的国王与贵族面前,那么永安将无法和他们轻易达成贸易,反而会被他们如同提防虎狼一般防备!

这天幕所说的种种,仅仅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永安确有高瞻远瞩之能,也有心在百姓赋税上做出一出大动作。但若是她用以填补税收的进项无法到账,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他也必须再做一些什么,来扭转自己的口碑。

他不知道此刻同样退兵而回的拓跋珪在想什么,又会不会趁着他姚兴的威望进一步削弱而发兵征讨,他只知道,他不能始终像个笑话。

姚兴一边沉思,一边觉得自己的口中,又涌上了熟悉的血腥味。

……

而此时的魏国境内,拓跋珪凝神望向天幕,心中也在反复思量权衡。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他不会那么愚蠢。

先前的洛阳争夺战也证明了,永安人虽年幼,在重压之下的争分夺秒却依然稳得住局面,那么想来对于这天幕提及的田税改革和海航商贸,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一味遵照天幕所说,效仿永安的行动来收拢民心,而是要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聚集起一笔军资,来和她争抢下一步的对垒优势。

或许,天幕其实也给了他某种启迪。

但现在,拓跋珪依然一言不发,听着那天幕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