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死后,拓跋嗣日夜痛哭不止,屡次遭到拓跋珪的训斥。拓跋嗣无力与父亲抗衡,只能做出了一个选择,我没法和你达成和睦关系,那我不做你的继承人了,我走!拓跋嗣,逃了。】
【拓跋珪在痛失自己的第一位继承人后,非但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有无不妥,反而依然固执地决定执行下去。五年后,他决定将幼子拓跋绍立为继承人,但这一次,他没有快速处死贺夫人,反而是先将人囚禁在了宫中。】
【贺夫人看似柔弱,还是被拓跋珪抢回来的,但论起行动力,做姨母的也没比外甥拓跋珪差到哪里去,直接派人联系了自己的儿子拓跋绍。拓跋珪做梦也想不到,这对母子为了反抗他的暴政,能干出这么有本事的事情。拓跋绍带兵闯入拓跋珪的寝殿天安殿,在这里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完成了解救母亲的重任。】
拓跋珪的手收紧了一瞬,直到掌心被指尖按出了一阵刺痛。
“原来是她……”
在这天幕陈说之时,他其实依然没觉得这子贵母死是一条错误的决定。正如天幕所说,魏国自有这样的国情,让他需要这么做,又哪里只是为了摆脱旧日的影响。
当年若不借助燕国之手除掉自己的亲弟弟,他的母族在与他的交锋中,完全还能有另外的人可以扶持,要镇压叛乱,将会面对更大的挑战!
他没做错!
他只是无比讶异,贺夫人母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抗。但想想先前收到的消息,在被禁足后,贺娀就已寻找机会带着儿子逃走,这其中展现出的魄力与行动力,又与天幕所说,没有任何的区别。
【遗憾的是,虽然贺夫人与儿子联手弑君,但她并没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拓跋珪对于她来说,是个行事荒唐的外甥,是个想要夺走她性命的暴君,但对于魏国来说,他依然是那个带领部落强盛,带领国家壮大的明君。如果没有拓跋珪,魏国不可能有今日!除非拓跋绍在先前就已展现出了极高的天分,证明他能够接下拓跋珪的重任,否则】
“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贺娀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来,只在心中给出了这个答案。
天幕的陈说让拓跋珪得到了那个壮年身死的解释,又何尝不是在为她解惑,让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先前不清不楚的“拓跋珪被儿子所杀”,到底是什么。
可惜,这并不是她的生路所在。
或者说,当她活在拓跋珪所统治的北魏,原本就没有这条生路可言。
这也让她愈发庆幸,她先前做出了这个投奔南方来的决定。
她也更觉庆幸,当逃奔到建康来,有幸见到永安陛下的时候,她没选择以拓跋珪的夫人身份自报家门,而是凭借着自己的骑射本领成为了陛下的臣子。
又因当日殿上的从龙之功,得到了进一步的重用。
此刻再听天幕所说,她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仿佛天幕上提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她已经不是贺夫人了,只是贺娀而已。
哪怕那声音下一步说的是:【他们母子对于魏国来说,就是天大的罪人。】
【不仅如此,拓跋绍这个孩子按照北方史书记载,叫做天性凶残,在九岁的年纪就敢当街杀人,剖腹看子。这条记载是不是成王败寇的添补不好说,也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事实,因为北魏的剽悍作风确实很野蛮,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有很大可能不是个脾性温和的人。】
【而他的父亲拓跋珪在年过三十后,便已开始服食一种名为“寒食散”的药物,造成脾性愈发暴烈,同样有当街杀人的举动。】
【朝臣自危,难免对下一代皇帝的人选会有额外的想法。】
【以崔宏为代表的文官和以于栗磾、公孙兰等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