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的是太阳穴,酒醉刚醒的时候大脑空白,接近失忆,昨夜的些许记忆暂时还没有回流过来,看到旁边躺着的男人,下意识惊叫:“谁?!”
林州行马上睁眼,眼神清明,绝对是在装睡,见我要起身,速度很快地压制过来,困在床角,嗓音微哑:“你不负责吗?”
看着这张脸我震惊了一会儿,重回大脑的记忆碎片很及时的挽救了我的反应,迅速镇定下来,甚至还心不在焉地想,也不亏,林州行比以前长得更好了点。
昨晚不太清醒,但现在看得很清楚,回国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同了,难道是气质变化反过来影响了五官吗?
他的睫毛总是长的,但在男人当中并不显得过分媚,只是很柔和,因为他的双眼皮并不宽,而是像细长的柳叶,连带着微微勾起的眼尾一起飞上去,眼窝不算深,但眼睛的形状很漂亮,不过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从前他眼型更圆钝一点,垂眼时下弯,显得无辜又少年气,双眼微眯,瞳色一深,又能轻易冷下来,不似现在这般多情,薄唇抿着,吐出几字催促:“在想什么?”
“在想昨天你……”我故意放慢语速,牵动着他紧张又期盼地看着我,却又忽然笑了一下,继续说,“在想昨天你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今天还好意思要负责?不会这么玩不起吧?”
“玩?”林州行皱眉。
“对啊。”我仍是笑着,“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林州行调整了一会儿表情,终于也挂出来一副笑脸。
“那还满意吗?”
“一般。”
“下次会进步的。”
神经病,一大早我没有心情和他对这种荤话,直接怒道:“你有完没完?让开!”
“邓清!”他也有点生气,“睡完也没个交代是吗?”
“对。”我一边满屋捡自己落了满地的衣服一边说,“而且我提上裤子就走。”
“你知道你昨天是什么样子吗?”林州行坐在床上冷笑,“你挺有意思的。”
“我没你有意思。”我说,“别告诉我是二姐主动打电话给你的。”
这句话效果挺好的,林州行闭嘴了。
他的衬衫只扣了一颗扣子,领口大开,胸前白的刺眼,锁骨附近浅浅玫红痕迹就格外明显,看着浪荡的很,我把他的外套和裤子扔进他怀里:“穿上,然后出去。”
林州行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眉眼压下来:“你真要这样?”
我已经穿好自己的衣服,因此姿态很体面,笑了笑说:“对。”
他冷淡但专注地盯了我一会儿,才开口道:“邓清,是不是一定要这样,是不是怎么都不行?”
“对。”我点头肯定,“就是怎么都不行。”
“我不纠缠你,只过夜行不行?”
“不行。”
“不过夜行不行?只要你想,随时……”
“不想。”我截住话头,然后说,“洒脱点好吗?林董。”
牙根紧咬,怒容浮现,攥紧了拳心,手背上曝出两根青筋,又缓慢地消失、放松下来,他还是忍下了。
林州行不再说话,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穿好直接走吧,早饭我只打算做一人份,就不留客了。”
然后我就直接出去了,大概也就几分钟,大门被砸出一声响,然后我听见引擎启动的声音,他真的走了。
蛮好的,我心想,也许这就是我早就想要的那个结束。
只是没想过,原来是这样到来的。
其后几天我们没再联系,我正常等待和对接即将进驻友达的北美团队,我想着给林州行缓和冷静几天的时间,就是时候找他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