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到发青的脸孔终于有了表情,他颓丧垂下头苦笑着,循着记忆接下去,说道:“薛家不养闲人,连斗输的公鸡都要被炖汤喝。”

他自我解嘲道:“成王败寇,我的结局妳可满意?”

都说人死前会看见幻觉,这会厉沉渊也看见了。

年幼的薛燕歌虚影竟出现在面前,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气愤,拽起他的袖子,要往密道逃去,“我们快逃,逃的远远的,搬去温暖的南方,我们...”

厉沉渊收回手,若有所思看着袖子,再抬头看眼前的“幻影”,眼中柔情散去。

幻影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急哭了,“为什麽不逃,明明可以走的,阿渊,我们快走,我们走好不好?”

他说:“逃去哪,她不喜欢,一切都没意义了。”

如幻影所说,尽管机会很小但厉沉渊还有机会翻盘,但厉沉渊选择死亡,死亡或许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南讯北旱,百姓积怨以深。

内忧外患,各处猎狗蛰伏。

如果厉沉渊活下来了,意味着要用更强硬的手段去以暴制暴翻盘死局,但他累了,他并不是无所不能,只是比谁都认真执着,渴望得到她的赞场,但他的手段,她自始至终都是不喜欢的。

厉沉渊想着,一开始就是错误,一步错步步错,闹到这局面,与其挣扎求生,不如顺势成为发泄口,与其相忘江湖,不如让她一辈子忘不了。

厉沉渊想起她最后惊慌惶恐的表情,他望着幻影,笑容阴暗夹杂着些疯魔,“不走,让她记着一辈子。”

“疯子。”幻影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将厉沉渊救走。

厉沉渊反手摁住幻影,精准掐住幻影的脖子,死死压在书案之上,“而你,得留下。”

幻影先是惊讶,随后嘤嘤啜泣起,“阿渊你恨我吗,为什麽恨我,我这么爱你,我们...”

厉沉渊用十分笃定的口吻说:“系统。”

本来还在哭闹做戏的幻影霎时愣住,满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麽,我是薛燕歌,我... ? 咳咳...咳...”

厉沉渊如夙愿得到解脱叹息,“终于,让我找到了。”

厉沉渊神情突然变得柔和,温柔到让人骨子里发寒颤,喃喃自语道:“妳瞧,我说过,会处理的。”

幻影开始扭曲溃散,黑雾不断乱窜,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别这样,我会帮你,别这样,我会让薛燕歌重新爱上你,只要我们合作,我需要你跟我合作,你相信我,我...咳咳...”

“不。”历沉渊没有听信系统的蛊惑,手中的力道发了狠劲,决心要与幻影玉石俱焚。

在幻影不断尖叫咒骂厉沉渊“疯子”之下,火蛇燃遍屋中,灼烧吞噬着两人。

江涛带着一众人在屋外等着刺杀厉沉渊,看见屋内起火,担心被厉沉渊借着火势逃走,下令让手下继续往屋中添油加火,似是怕厉沉渊死的不够彻底,隔三差五命人向屋内射箭。

火势烧的猛烈,偌大的宫殿烧了大半夜还不结束。

江涛心满意足使唤手下搬来龙椅,哼着小曲看这烈焰火势,烧成这样厉沉渊肯定没有活头,当初他让薛燕歌在这里会面薛二爷,就是看中这处没有任何逃生的窗户,只进不出。

仅有一条逃生暗道也让人看著。

江涛桀桀笑着,想那血统卑贱的庶子皇帝肯定不晓得那条道,百年来传承的皇宫,其中秘辛多到数不胜数,只有正统血脉从小耳濡目染才能全部知晓。

果不其然,手下回报并没有人出逃。

薛燕歌与厉沉渊都死在那烈火之中,实在大快人心。

江涛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是他故意将薛二爷与薛燕歌会面的肖席走漏,试探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