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他是纯血种的狼属alpha，而且正处于易感期。

医生大概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狼兔交合，种族隔离，他们俩违法又逆天，理应被判处刑罚。可眼下，身体的剧痛让医生除了求饶，再不敢作他想。

“不关我事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闻言，陈佞之漫不经心点了根烟，五官被烟丝遮挡，表情不明。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扶手，眼神冷漠且不屑。

“不关你事？”

顺着黑市拍卖的兔属Omega腺体找到这个人，陈佞之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居然有人，敢动季予的腺体。

买家如今早已尸首分家，至于卖家，就关在这吧。

他的身体会逐渐脱水，细胞萎缩，肌肉筋挛，血管破裂，而这个过程伴随着饥饿，在脱水的周期中，身体自己吃掉自己，生不如死。

这已经是陈佞之能想到的，最仁慈的死法。

今天早上他看了彩超成像，季予怀了两个宝宝。老管家说，他要吃斋念佛替季予和宝宝祈福。

陈佞之想，祈福，挺适合季予。

那他就信一信佛，少行杀戮，多积善德。

如果有用的话，就愿季予岁岁平安。如果没用的话，那就陈佞之生生恶报。

·

季予醒的时候，方青赫正在给他做检查。看到他的第一秒季予脸色就变了，慌忙去捂肚子。

相比他的慌乱，方青赫显得尤为镇定：“半年不肯做检查，就为了这个？”

季予不说话，浑身氤氲着悲伤。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好想有陈佞之的宝宝啊，但是要切掉腺体的话，陈佞之绝对不可能同意。所以他借着假孕的借口和陈佞之的信任，一直瞒着。

瞒着陈佞之同时也是欺骗自己，事到如今，他无法预料陈佞之会有多生气……

“他人呢？”季予紧张地问。

方青赫平静地写记录，机械作答：““无人区”。”

“他去那里做什么？”那里不是关押高危罪犯的地方吗。

方青赫停下手中的笔，镜片后的眸子划过波澜。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掩盖事情真相，然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看在陈佞之给出的条件的份上。

“不知道。”

季予和他接触的时间很短，只知道他是“智库生物集团”的首席科学家，每次都是季予去那边做检查，从未有他到床看护的情况，所以并未看出他有任何不对劲。

季予好奇地问：“你今天放假吗？”之前方青赫说自己的时间很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方青赫已经转战电脑，头也没抬：“不放。”

“那你……怎么还待在这……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研究所没有其他工作吗？”

“有。”

只不过，陈佞之答应了一些有趣的条件，在这只兔属Omega痊愈前，他都会待在这。

话已至此，季予完全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只得抱着肚子闭嘴，兀自琢磨陈佞之回来他该怎么办。

他紧张了一下午，陈佞之回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亲他、摸他，抱他下楼吃饭，可季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陈佞之，你看看我……”

陈佞之照做，黑眸蒙着一层暗光，嘴角带笑将盛好了饭菜的勺子递到他嘴边：“怎么了？”

季予耳朵无力地垂着，盯着那双感情色彩模糊的黑眸发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是生气了吧？是不想理他了吧……

最终，季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乖巧地张大嘴一口把饭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