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辰只好作罢。

墨冥渊快速又不易察觉的从上到下扫了墨凌辰一眼。

墨凌辰敛着眸子,已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无波无澜。

若是忽略艾草都遮不住的血腥味和他过分差的脸色,墨冥渊怕是真的觉得他的身体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事”。

那之前呢?墨冥渊心里想。

之前有多少次,墨凌辰是这样过来的。

二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话。

一时间,营帐陷入了沉默。

只有炭火烧的偶尔传来的噼啪声。

墨冥渊眼神无意识瞥到了一旁的膳食上,不禁蹙了蹙眉。

“怎么没吃东西?”墨冥渊本意是关心,态度温和些,奈何话一出口,便又成了责怪和质问。

该死。

墨冥渊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蠢笨,连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好好说句话都不会。

可话说出口,便也收不回来。

墨凌辰却似乎对这样的态度习以为常,微微颔首“儿臣不饿。”

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墨冥渊沉默片刻,还是败下阵来。

“你受了伤,不先垫垫胃,一会如何喝药?”

墨冥渊不等墨凌辰回答,便走到一旁,看了看桌上的膳食,思即片刻后拿了一旁的粥,坐到榻边。

墨凌辰下意识伸手去接,被墨冥渊挡开。

在墨凌辰不解的目光下,墨冥渊舀了一勺后放到墨凌辰唇边。

墨凌辰低下头,看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拒绝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多谢父皇。”

营帐内温度很高,粥还有些烫,墨冥渊从未做过这种事,不知道要先吹一吹。

墨凌辰面不改色的咽下还带着些滚烫的粥,左手的小拇指藏在被子下,无意识的勾了勾,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他觉得墨冥渊的手很好看。修长,带着一层薄茧,是习剑的手。

父皇的武功很高,墨凌辰一直都很喜欢自己的父亲。

只是在发现父皇不喜欢他之后,他把这份对父皇的喜欢深深埋藏在心里。

他做不到像墨子宣那样肆无忌惮的撒娇,而且,就算他做了,也只会惹墨冥渊厌烦。

如此,他只能更加严格的规范自己的言行,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挑不出错来。

“多谢父皇。”

另一边

墨冥渊见墨凌辰这幅生疏,保持距离的模样,心里无端生出一股不舒服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儿子。

若是抛开他母亲的因素,墨冥渊想。

他应该会喜欢墨凌辰的吧。

毕竟他们生的那样像。

墨凌辰是个好太子,未来也会是个贤明的君主。

墨凌辰治国才能是那样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比起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凌辰的母亲难产,墨凌辰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可对于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又是如此的有距离和陌生。

墨冥渊很头疼,他想缓和关系,就像和墨子宣一样,可思及面前人的性格,墨冥渊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向来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帝王,第一次犯了难。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墨冥渊放下手中的碗。

营帐内一时间又陷入了静默。

。。。。。。

墨冥渊对外称自己身体不适,提前结束了春猎,匆匆回了宫。

众人虽不解,但天子之令,倒也没人敢置喙。

墨冥渊一有时间就来墨凌辰这守着,这几日看着墨凌辰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