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辰在墨冥渊走后,愣愣的望着墨冥渊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阵,他有种不真实感。

是梦吗?

他只觉得有一只手一直握着他。

那样温暖,让人忍不住沉溺。

“父皇。”墨凌辰在默念着这两个字,在心里说了很多遍。

墨冥渊刚回到营帐,便看见墨凌辰在营帐内等他,有些意外。

墨冥渊揉了揉眉心,还是朝他温和的笑笑。

“宣儿来了。”

太子之事,墨冥渊严令御医不得外传。

当时春猎的所有人基本都外出寻找天子和太子踪迹,故而营帐内基本没什么人。

其他人没看见,也自然不知道。

“父皇,”墨子宣看着墨冥渊和往日里有些不同,只以为他是有些累了,便施展一贯的招数。

半跪在墨冥渊身边,像幼儿一般,向祁凌风撒着娇。

“父皇你看。”

墨子宣拉上袖袍,露出手臂上一道略带青紫的伤痕。

“儿臣刚刚为了找你,骑马都摔了,可疼了。”

墨子宣眼泪汪汪的看着墨冥渊,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若是往常,墨冥渊早就将墨子宣扶起,心疼的不行,拿出上好的药敷在他伤痕上了。

可今日,看着墨凌辰一道青紫的伤痕,便大呼小叫的来找他撒娇,墨冥渊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想起墨凌辰那惨不忍睹的后背,滴着鲜血的手,那手上每一处都被刺深深的插入皮肉,还有他口中不断咳出,止都止不住的鲜血。。。。。。

交杂在一起。

还有墨凌辰昏迷时的呓语,墨冥渊低下头,仔细分辨了半天。

才听清那每一句,都是在唤他。

“父皇。”

墨子宣见墨冥渊看着他的伤口有些出神,心里有些不满。

又摇晃着墨冥渊的胳膊,努力眨巴出几滴眼泪,尽力送到墨冥渊眼下。

墨冥渊今日不知怎的,看着墨子宣的眼泪,只觉得无比的刺眼。

墨冥渊转了个身,不动声色的将衣袖从墨子宣的手里拿了出来。

“朕今日有些疲累,你先回去吧。”

墨子宣从未受过墨冥渊这样的冷淡,只是看着墨冥渊与往常不同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言,草草的行了个礼,不情不愿的请安下去了。

终于安静了。

墨冥渊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营帐内,一言不发,望着门口出神,似乎在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朕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

第11章

晚膳时,墨冥渊毫无胃口,让人将膳食全都撤了下去,独自一人踱步至营帐外。

夜里风大,李佑将一个雪狐白裘披在墨冥渊身上。

月亮照下来,墨冥渊本就说生的高挑,柔白的光打在脸上,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孤独。

墨冥渊低下头,无意间瞥到了身上的狐皮大裘。

这是墨凌辰十七岁时,独自一人上了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天山,打回来的雪狐。

墨凌辰一身血腥味归来后,让宫里最好的绣娘日夜不停,赶制了三个月,才做出来的,是给墨冥渊的生辰礼。

天山的凶险,世人皆知。

无数高手死在那里,尸骨无存。

故而墨凌辰此举,让满朝文武哗然。

唯独墨冥渊当时不以为意,若非今日之事,他甚至想不起来这狐裘的来历。

墨冥渊眼神暗了暗,待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踱步到墨凌辰的营帐之外。

沉默良久,墨冥渊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却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