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期待:“他......他说过......会回来的......会带我去看......边关的雪......”

李玄平的眼眶再次湿润,他知道女儿的心早已飞向了边关,飞向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声音颤抖:“穗穗,你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李穗的呼吸渐渐微弱,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暗淡下去。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力气再开口。她的手缓缓从父亲的手中滑落,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

“穗穗!”李玄平发出一声悲痛的呼喊,紧紧抱住女儿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李然站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

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节流下,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悔恨,明明早早的便知晓了姐姐的心事,恨自己为何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恨自己为何没有能力保护她,恨为何偏偏是那被皇帝忌惮的北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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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那边乱作一团,而宋府亦是一片慌忙,宋灵昀准备出城请大夫的时候,路过丞相府,恰逢太医从丞相府出来,宋灵昀便是不认识太医,但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医药箱笼,便是明白,自是将太医请来了宋府。

太医看到梵梵的伤口后,又看到满屋子站满了人,宽慰家里人都不要担心。

太医:“也不知小少爷头上的这块纱布是谁包的,看起来也是懂得几分医理的,小少爷的伤口得到了及时止血,老夫只需要上药包扎即可,血已经止住了,便已无大碍。”

郑好好的心自是松了下来,一旁的余氏连忙夸赞她道:“是我家媳妇,她第一时间就叫人找来了干净纱布按在了伤口上,还好还好,梵梵没事了。”

梵梵已经在郑好好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旁的知知听到太医说弟弟已经没事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梵梵也不知道是被哥哥的哭声吵醒的还是被太医敷药给痛醒了,睁开眼睛先去看知知,知知也看到梵梵在看自己,连忙跑到他跟前,一边哭一边亲梵梵的小手手,“哥哥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梵梵哥哥知道错了,哥哥以后都不会再那样玩闹了,梵梵不痛不痛,哥哥亲亲你痛痛飞飞。”

梵梵嘟着嘴,声音带着安慰:“不痛了不痛了,哥哥不哭。”

一贯怕疼的梵梵竟也不哭了,好似真的被知知这么一亲便不痛了似得,但郑好好还是从他紧拧着的眉头感受到他的痛楚,心中满是心疼。

又是心疼梵梵受了伤,又是心疼知知因为愧疚哭的嗓子都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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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安王季汝珣正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京城。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不敢停下,不敢休息,生怕晚了一步,便会错过什么。

然而,当他终于赶到丞相府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素白的灵堂。

李穗的灵柩静静地摆放在中央,四周挂满了白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

季汝珣的脚步猛地顿住,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他缓缓走上前,手指颤抖着抚上灵柩,仿佛还能感受到李穗的温度。

“穗穗......”他的声音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灵堂中回荡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