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瞧见没?那沈公子又去谢家丫头那儿了!”
“可不是嘛!我看他们俩啊,八成是真的好上了!不然谢丫头能当众说出那话?”
“啧啧,这谢丫头,看着文文静静,本事倒不小,先是赵公子,后是沈公子,这桃花运,旺得很呐!”
这些话或多或少传到谢花昭耳中,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她虽对沈砚书并无恶感,甚至隐隐有些异样的情愫,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名声要紧。
这日,沈砚书又如常拄着杖来到院中,手中还提着一小篮刚采的野菌。
谢花昭正在整理花料,见他进来,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道:“沈公子,你……你伤势未愈,还是在村长家好生休养吧。
我这里……也不必日日都来。”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不想伤到对方。
沈砚书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提着篮子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他看着谢花昭,眼中的光彩似乎一点点黯淡下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昭儿……是嫌我……叨扰了吗?”
“并非如此。”谢花昭连忙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清,只得含糊道:“只是……村里人多嘴杂,我怕……对你我名声不好。”
沈砚书默然片刻,随即苦笑一声:
“我明白了。”他将手中的篮子轻轻放在石桌上,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既如此,我……我便不打扰你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谢花昭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失落,有受伤,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他默默转身,拄着木杖,一步一步,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谢花昭的院子。
谢花昭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中猛地一紧,暗道不好,自己这话怕是说重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懊悔。
几日后,谢花昭为了避开村中那些若有若无的议论,也为了采集一批制作“玉青”所需的茗薇花,独自一人背着竹篓上了后山。
山中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谢花昭的心情也略微舒展了些。她专心致志地寻找着茗薇花的踪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山坳。
就在她弯腰采摘一丛开得正盛的茗薇花时,突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
“啊!”谢花昭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子便不受控制地朝一旁的山坡下滚去!
“噗通!”她重重地摔落在一个半人深的山沟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左脚踝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低头看去,脸色瞬间煞白。她的左脚踝,竟被一块凸起的山石死死卡在了石缝之中!
谢花昭疼得冷汗涔涔,她试着动了动脚,那疼痛更是撕心裂肺,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拔,可那石缝却像是长了牙齿一般,将她的脚踝越卡越紧。
“可恶!”谢花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石缝的结构。终于,她卯足了劲,找准一个角度,猛地一抽!
“唔!”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她总算将脚踝从石缝中拔了出来。只是那脚踝已是红肿不堪,皮肉模糊,稍一着地,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她知道,自己怕是伤到骨头了。
顾不得多想,她忍着剧痛,撕下裙摆一角,草草包扎了一下,然后扶着山壁,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只是这山路本就崎岖,如今她又受了伤,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眼看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谢花昭却迟迟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