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你中了我们宋府特制的‘合欢散’,没有解药,是熬不住的。何必为难自己呢?从了我,你我都好过。”

她说着,又一次不知廉耻地缠了上来,双臂如同水蛇一般,想要环上他的脖颈。

完了!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身体里的欲望像凶猛的野兽,咆哮着要冲破牢笼。

他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要去碰触眼前这个女人!

不!绝对不行!

千钧一发之际,沈书砚的目光瞥见了自己腰间佩戴的那把用来防身的短匕。那是他行走江湖时,昭儿亲手为他挑选的,匕首鞘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昭”字。

昭儿……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猛地抽出那把短匕,寒光一闪!

“噗嗤”一声闷响。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

剧烈的疼痛,如同冰水般浇下,让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将那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宋清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狠厉举动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你……你疯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沈书砚的脸色因为失血和剧痛而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但他那双赤红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宋清月,迸发出骇人的寒光。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插在腿上的匕首,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涌出,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妖冶的红莲。

“宋清月,你再敢上前一步,”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我便立刻割断自己的喉咙!”

他将那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匕首,缓缓移向自己的脖颈,眼神狠戾如受伤的孤狼。

“我沈书砚便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种卑鄙的女人得逞!到时候,我看你宋家如何向我安定侯府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他这是在赌!赌宋家不敢真的闹出人命!

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死在尚书府,宋家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宋清月看着他那副宁为玉碎不为瓦签的疯狂模样,再看看他脖颈上那泛着寒光的匕首,以及他腿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是真的怕了。

她只是想攀附权贵,可不想沾上人命官司!

若是沈书砚真的死在这里,她父亲也保不住她!

“你……你别乱来!我……我不碰你就是了!”宋清月吓得连连摆手,脸色煞白,再也不敢上前。

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一夜,沈书砚便靠着那把匕首带来的剧痛,以及对谢花昭刻骨的思念,苦苦支撑,而宋清月则在惊惧不安中枯坐到天明,房门外的喧嚣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吏部尚书宋柏年一脚踏入,脸上还带着一丝算计得逞的得意笑容,可当他看清房内情景的瞬间,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见沈书砚歪倒在桌边,浑身是血,尤其是腿上,衣袍被鲜血浸透,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脸色更是白得像鬼一样,了无生气。

而他的宝贝女儿宋清月,则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满脸惊恐。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宋柏年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和他预想的旖旎春色,哪里有半分相似!

紧随其后进来的安定侯沈荣,在看到自己儿子那副惨状时,也是瞳孔骤缩,脸上的怒容瞬间被惊骇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