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的酒量虽算不上千杯不醉,却也绝不至于这般不济,才区区几杯,便有了上头的感觉。

宴席进行到一半,宋尚书见沈书砚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脚步似乎都有些虚浮,便故作关切地笑着对沈荣说道:“侯爷,我看贤侄似乎有些不胜酒力,精神不太好。府上正好备有清静的客房,不如先安排贤侄过去歇息片刻?”

沈荣也察觉到儿子状态不对,心中虽有疑惑,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细问,连忙顺着台阶下:“如此,那便有劳尚书大人费心安排了。”

沈书砚确实觉得浑身难受,头痛欲裂,便也没有推辞,由一名机灵的小厮搀扶着,晃晃悠悠地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他晕晕沉沉地被那小厮扶进一间布置得颇为雅致的客房,小厮替他掩上房门,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沈书砚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第468章 不能对不起

他踉跄着走到桌边,想倒杯清茶来解解酒气,刚一转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房间内侧的拔步床上,竟然影影绰绰地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上只着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藕荷色纱衣,衣衫半敞,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正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竟然是吏部尚书宋柏年的千金,宋清月!

沈书砚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那点残存的酒意瞬间被惊吓得无影无踪。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这副打扮!

“宋姑娘?你……你为何会在此处?”沈书砚心头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一步,转身便想去拉开房门离开。

眼前这情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和算计!

宋清月见他非但不靠近,反而想夺路而逃,却丝毫不显慌乱,反而慢条斯理地从床榻上站起身,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向他走来,声音娇嗲入骨,带着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魅惑:“沈二公子,夜色尚早,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呀?难道是清月……不够美吗?”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赤裸裸地在他身上来回逡巡,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和志在必得。

沈书砚只觉得一阵反胃和恶寒,他强忍着不适,伸手去拉门上的铜环。

“咔哒”一声轻响。

门,竟然从外面被人反锁了!

不好!中计了!

沈书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猛地窜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邪火,从小腹深处迅速燃烧起来,并以燎原之势蔓延至四肢百骸。

浑身上下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燥热难当,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原本就有些迷糊的意识,此刻更是变得混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被那股陌生的欲望吞噬。

他之前喝的那些酒水里,果然被人动了手脚!下了烈性的媚药!

该死!这帮卑鄙无耻的小人!

“是你搞的鬼?”沈书砚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和强烈的药性而变得赤红充血,死死地瞪着缓步逼近的宋清月,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是要裂开一般。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克制着身体里那股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理智淹没的陌生冲动,从牙缝中挤出沙哑而压抑的质问:“宋清月,你究竟想做什么?!是谁指使你的?!”

他此刻的模样,衣衫微乱,发髻散落了几缕,俊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凶狠如受伤的孤狼,既狼狈不堪,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险。

昭儿……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