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到谢姑娘，真是她的福气。

收了钱，石秀儿心里也活泛起来。

她看着谢花昭，眼睛亮晶晶地说：“谢姑娘，我看你这制香的手艺这么好，只在咱们村里卖，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去附近的文荒镇试试？镇上人多，识货的人也多，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文荒镇？

谢花昭心中微动。

她确实不能总待在村子里，她还要寻找自己的过去。去镇上，或许能打听到更多消息，也能赚更多钱，为将来做打算。

“好。”谢花昭应了下来。

两人说干就干，隔天便合计着，除了玉樱花，是不是还能做些别的香料。

于是，她们又一同上了山，想看看有没有别的花草能用。

绕过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大片开得正盛的野雏菊，金黄金黄的，在阳光下耀眼得很。

谢花昭看着那片雏菊花海，心中又是一动。

这雏菊，似乎也能入香……

两人合计了一番，采了些野雏菊和几样带着特殊清香的叶子回去。谢花昭凭着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将这些花草捣弄了一番，又添了些从石秀儿那里讨来的油脂。不过半日功夫，一种带着淡淡草木清冽，又夹杂着雏菊特有微甜的香膏便成了。

这香味，比玉樱花的浓郁更多了几分雅致。

石秀儿凑近闻了闻，眼睛都亮了：“谢姑娘，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谢花昭自己也觉得满意，这香味让她混沌的脑子似乎也清明了些。

她们又多赶制了一些玉樱花香膏和这新款的雏菊香膏，第二日一早，便雇了村里王大叔的牛车，一同往文荒镇去了。

文荒镇比白洋村可热闹多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

石秀儿找了个还算显眼的街角，帮着谢花昭把香膏一一摆开。玉樱花的依旧是十文，新制的雏菊香膏，谢花昭想着工序略繁复些，便定了十二文。

只是，这镇上的人似乎更见过些世面，对她们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多是瞧上几眼便走了，鲜少有人驻足询问。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盒都没卖出去。

石秀儿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对着谢花昭嘀咕：“这些人真是不识货！咱们这香膏，比那些铺子里的可好多了！”

真是个直肠子的姑娘。

谢花昭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暖。她知道石秀儿是真心为她着急。

她看着那些香膏，心中一动，取过一盒雏菊香膏，用指尖挑起一点点，轻轻抹在了石秀儿的鬓角和手腕上。

“秀儿，别急，好东西不怕没人赏识。”

石秀儿只觉得一股清雅的香气将自己包围，比单闻着香膏时更添了几分鲜活。她有些不解地看着谢花昭。

谢花昭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果然，没过一会儿，一个打扮俏丽的小妇人路过，鼻子抽了抽，脚步便顿住了。她循着香味看向石秀儿，眼睛一亮：“这位小妹妹，你身上是什么熏香？怪好闻的！”

石秀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指着摊子上的香膏：“姐姐，是我家谢姑娘亲手做的香膏！有玉樱花的，还有这款雏菊的，您闻到的就是这雏菊香！”

她边说边热情地拿起一盒打开，递到那小妇人面前。

那小妇人凑近闻了闻，又对比了一下石秀儿身上的味道，越发喜欢：“这味儿真特别，不俗气！怎么卖的？”

“雏菊的十二文一盒，玉樱花的十文！”石秀儿清脆地报了价。

“不贵不贵！给我来两盒雏菊的，再来一盒玉樱花的！”小妇人爽快地掏出了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