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啪!”
不过眨眼之间,几声闷响伴随着痛呼接连响起。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家丁们,此刻已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个个抱着胳膊腿,哎哟叫唤,再也爬不起来。
沈书砚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气势。
他转过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沈老夫人,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母亲,还要继续吗?”
沈书砚那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寒得像腊月的冰。
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母亲,我再说一次,谁敢动她,就是与我沈书砚为敌!”
他往前站了一步,将谢花昭护得更紧。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伤昭儿一根头发!”
沈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自己彻底撕破脸的儿子,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些家丁,更是躺在地上哀嚎,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这个逆子!
真是反了!反了天了!
她还怎么管教?怎么发作?
沈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沈书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谢花昭,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这个狐媚子!早晚要她好看!
“好……好得很!”沈老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书砚,你给我等着!”
她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转身:“我们走!”
一群下人连滚带爬地扶起那些受伤的家丁,簇拥着暴怒的沈老夫人,狼狈不堪地退走了。
二门处,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风吹过廊庑,发出细微的声响。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甚至带着几分尴尬。
谢花昭看着沈书砚挺拔的背影,方才他那句“昭儿是我心悦之人”,还在耳边回荡。
心头,不是不感动的。
甚至,有些酸涩,有些茫然。
这个男人,待她是真的好。
可是……
她看了一眼侯府深处,那里,像是盘踞着一只无形的巨兽。
沈老夫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她们之间,隔着一个沈逸辰,隔着一个恨她入骨的沈老夫人,隔着整个盘根错节、规矩森严的安定侯府。
这样的阻隔,如同天堑。
她和他,真的有可能吗?
她一个和离的女人,他一个侯府的二公子……
前路,太难了。
沈书砚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沉默和犹豫。
他转过身,看到谢花昭脸上那抹复杂难言的神色,心头一紧。
她是不是……退缩了?
也是,母亲那般态度,任谁都会害怕。
可他不想放手,一点儿也不想!
“昭儿!”沈书砚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别……别因为我母亲,就……就推开我,好不好?”
他望着她,眼神里满是祈求和坚定:“昭儿,我知道今日之事让你为难了。我母亲那里,我会去周旋,我会让她接受你。侯府的一切,我……我甚至可以不在乎!”
“我只要你!”
“昭儿,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要放弃我们,行吗?”
他郑重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沈书砚此生,绝不负你!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谢花昭的心,被他这番话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