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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好像炸弹一样在应旸脑子里炸开。

应旸最听不得这几个字,刚刚还再给隋清远擦眼泪的手一把掐住了隋清远,逼着隋清远直起上半身,暴跳如雷地喊道:“你敢说我是强奸犯?”

没想到刚刚还了无生气的隋清远竟然也激动了起来,不甘示弱地回道:“你不是强奸犯你是什么?”

应旸第一次听隋清远说这么过分的话,“你不是强奸我你现在是在干什么?骨子里流着强奸犯的血!你也不用恨你爸!你和你爸就是一种人!”

“啪”的一声,应旸一巴掌扇在了隋清远的脸上,一个鲜明的指痕浮现在隋清远的脸上。

但是他没有停,他第一次没有心疼隋清远。应旸扯着隋清远的头发挤进厕所的隔间,直接把隋清远按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清脆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但是应旸没注意到。

“你说我是强奸犯!你敢说我是强奸犯?”应旸按着隋清远的头,像操一个没有生命的肉洞一样发泄着怒火。

头被按在水箱上的隋清远也好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控诉道:“你就是强奸犯!不仅强奸我的身体,你还强奸我的精神!你比强奸犯还不如!你就是个畜生!你和你爸是血脉相连的畜生!”

“隋清远!”应旸彻底被激怒了,“你找死!”

陶瓷碎裂的声音和吵架的声音不加掩饰,整个楼层几乎都听到了。

那个张书记和陆泽川马上就赶了过来,撞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应旸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看到有人来了,反倒是变本加厉地道:“和我有关系怎么了?你不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是吗?”

应旸当着那个张书记陆泽川的面近乎凌辱虐待隋清远,口不择言道,“行,那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我不能怎么样!”隋清远也不顾忌了,看就看吧。他被应旸绑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一天,只不过比他预料的来得晚了一点。

他只是厌恶,厌恶这样的人把这称之为爱,还要一遍一遍说爱他。

“我是第一天才知道我的努力对你们来说没用吗?我比你多活十多年,我没有背景的爬到这个位置上我什么不知道,我能坚持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不想讨好你们巴结你们,我想给我自己的生活做主!”隋清远不顾忌那个张书记的存在痛骂道,“可是你呢应旸!你干了什么?你一句话,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你把我毁了还要说爱我!”隋清远的头沾满了血迹和污水。

马桶的水箱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瓷片划破了他的脸,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隋清远就这么顶着着一头血污,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应旸道,“你真叫我恶心。”

应旸握着隋清远的腰上的手,突然就不动了。

想想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没有背景能走到这一步的男人。

他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吗?

他什么不知道。

那些肮脏龌龊的事隋清远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做那样的人。

他不去接触,不去接受,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指责他是自欺欺人,不过能走到现在他也算活的自洽。

可应旸偏偏连隋清远这点自欺欺人都要撕破了。

应旸非要把那些事情扯开了,逼着他和自己同流合污,走那条他不愿意走的路。还要嘲笑他,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他的努力,他的经营,都不如自己一句话来的有用。

隋清远坚持半生能岿然不动的信念,突然间就塌了。

隋清远靠在厕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