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敢挑破。
他不想放弃留在她身边的权利。
所以,顾续明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地上的花瓣被男人们的膝盖碾压,流出透明的花汁。
深夜万籁俱寂,月牙儿羞得躲进云彩里,把无尽的黑暗留给人间,凤尾竹将狭长的叶子贴在窗户上,听见含糊的骂声、讨好声和喘息声。
植物不懂人类的感情、欲望和烦恼,困惑地摇了摇身子。
同时应付两条狗的热情,是个力气活。
等到云散雨收,贺杭赤条条地趴卧在沈黛脚边昏睡,眼角挂着泪水,白皙的皮肉上满是吻痕与抓痕,看起来凄惨又诱人。
沈黛进入贤者时刻,推开依旧兴致勃勃地舔着她的顾续明,用裙子挡着胸口,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流云出神。
顾续明舔了舔嘴角,蹲坐在地上,痴迷地盯着沈黛的背影。
刚来到这儿的时候,他还想不开,觉得男人的尊严不可践踏,贺杭想从他嘴里抢一块肉,更是痴人说梦。
可是,当他试着向沈黛服软,事情的走向渐渐变得有趣起来。
他瞎打误撞,摸索到了另一条通往她心里的道路。
如果炽热的爱不能打动她,刻骨的仇恨是不是可以让她永远记住自己?
如果失去驯养她的资格,被她驯养是不是也能建立紧密又牢固的联系?
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他想要的,是独一无二,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是纠缠到死的长情。
从这个角度来讲,成为她的阶下囚也没什么坏处。
做不了她最爱的人,那就做她最讨厌的,最勇猛的,也最忠诚的狗。
没办法像原定计划一样完全霸占沈黛,顾续明不是不失落的。
他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
至少,他比顾垣幸福得多,顾垣当时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他却靠自己的本事走了这么远,争取到留在沈黛身边的资格。
顾续明凭借“精神胜利法”获得心灵上的平静,放弃和沈黛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得意又快乐地看着她,嘴角的口水“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沈黛似有所感,回过头打量顾续明,敏锐地捕捉到他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笑容,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他就像阴沟里的毒蛇,一旦缠住她,就再也不会松开,所有的示弱和服从,都是为了降低她的戒心,隐藏阴险的本性。
让毒蛇放弃捕猎,和让老虎吃素一样,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他只是巧妙地换了种方式而已。
沈黛陷入恐惧和迷茫组成的冰河中,浑身寒冷刺骨。
她勉强克制着自己,没有在顾续明面前露出异样,套上裙子,叫醒贺杭:“阿杭,回房再睡。”
她没有回房,而是一个人去了楼顶。
楼顶有个小小的花房,她坐在花房后面,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看着月亮落下,太阳升起,自己始终处于阴影中。
贺杭站在梯子顶端,悄悄观察沈黛,意识到她状态不对,后悔起昨夜的放纵。
他走投无路,想起和阮飞双的约定,悄悄去找她拿主意。
“黛黛!”阮飞双拿着件厚外套爬上来,隔空抛给沈黛,脸上布满担心,“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怕着凉吗?快把衣服穿上!”
沈黛扭头看向她,抽了抽鼻子,眼圈发红。
只有在闺蜜面前,在更富有同理心的同性面前,她才能泄露真实情绪,毫无心理负担地展现脆弱的一面。
“双双,我心里很乱,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很多事……我……”沈黛哽咽起来,抓住阮飞双的手,靠进她温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