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他。
*
“你一直盯着手机干什么?”
沉鄞奇怪地瞅着江棠野,看他跟前的烟灰缸又要放不下,当即骂他:“你他妈是不是不要命了,有几个人像你这么抽的?”
江棠野抬眼的一瞬间,他又瞬间熄火认怂,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哪有资格管您啊…该管您的人呢,连个电话都没有。”
江棠野灭掉手机屏幕,熄了烟,拿上外套往外走。
一个人走到了江边。
他突然很饿,去买了几个包子,一个人坐在江边吃了起来。
已是深夜,街上没什么人了。
有个年纪很大的爷爷坐在路边,衣着完好,蜷着身体,缩成一团,刚好和江棠野对上了目光。
江棠野将包子给了他几个,他道了谢,慢慢吃起来,问:“结婚了吗?”
江棠野摇头,将围巾解下来,给这个爷爷围上,说:“没呢。”
爷爷“噢”了一声,吃完嘴里的包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结过婚了。”
“噢。”
这次换江棠野。
“我老伴儿跟我吵架,我受不了,就跑出来了。”
说这话时,老人挺气。
江棠野笑了起来,望着江边的夜景,莫名其妙地问:?“您谈过一生一次的恋爱吗?”
“害,哪有什么一生一次,日子过了,就一生了。”
江棠野却摇头,瞥见远处有个老太太慢慢吞吞往这走,笑道:“你看,那不来了。”
老人不情不愿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走到老伴儿身边,低着头,说了两句话,还是一起回家了。
他一个人在冬夜里坐了很久,冻僵了手脚,自虐似的找罪受。
她每天睡的好吗。
希望她睡的不好。
算了。
还是祝她做个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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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的那天,江棠野收到了国外的一张明信片。
简简单单四个字:生日快乐。
他眼睛都红了,盯着那张明信片上的字,一笔一划,看了个仔细。
然后扔到了地上。
“啧,真够狠心的。”
沉鄞边摇头边走过来,欲要捡起来,被江棠野冷淡喊住:“别碰。”
他说是别碰,而不是别动。
是他的东西,不能碰。
“真要等下去?”
江棠野近来烟抽的厉害,谁看了都要皱眉,反正沉鄞是看不下去,老说他迟早得折腾死自己。
“等。”
男人靠着沙发,忽而一笑,揉碎了满腔的骄傲,说:“我得等她给我养老送终。”
说好的。
得兑现。
*
春节的时候,如许给江爱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便听见那端热闹的说笑声,不时还有烟花的响声。
过年了。
这边还是大白天,安娜跟男友出去玩了,如许一个人在家,开着电视,随便放了一个电视节目,音量调小。
阳光很好,落了满室。
问了家里近况,江爱说一切安好,又问了她在这边的情况,如许说都挺好的。
捏着睡衣的一角,如许垂眸,心跳又加快了几分:“他在吗?”
“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江爱并未过问什么,只说“好”,便往着声源方向走去,隐约能听见他的声音夹杂在谈话的声音里,嗓音低哑,一听就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