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上面一条晶莹的水迹，在顺着少年绷直的小腿线条，快缓慢地淌到他的脚踝上。

尤黎好像完全没听见耳边的枪声停止了，他的脑袋因为半低着下垂，有些充血。

本来转得就慢，现在更囫囵不清了，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想着的事情了。

身体的感受快大过一切。

直到，又一发震耳欲聋，堪称恶劣的枪械声骤然响起，尤黎才骤然被惊醒，呆呆的，被吓得狠狠抖了一下。

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堪堪垫着他脚，垒了好几层的松松垮垮的缓冲垫，就这么被他踢开，倒塌。

毫无征兆地晃动。

毫无征兆地猛然松落。

一直响在他耳边“嗡嗡”危险声，就这么没有任何预料地闯入。

堪堪对在外面，几乎没过多久，就在剧烈的击打下冲入一点。

降噪耳机下传来的少年呜咽声成倍的放大，变了调地冒尖，窗口玻璃朦胧的倒影中，能看见缓冲垫上不停挣扎下，蜷曲着被腰身束缚在一起的腿却只能这么承受着，合不了，动弹不得。

被迫张得大开，受刑。

“呜”

含糊不清的哭喊。

隔着一层降噪耳机，还这么口齿不清之下，实在很难让人听出他在说什么。

噫噫呜呜的，好像要哈得背过气去。

舌尖都掉了一点出来，滴滴答答掉在地上，溅湿了水泥地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他的口水，还是其他什么。

019扣着板机的手不动了，他透过护目镜，盯着窗口上的倒影，一眼都不带动。

眼皮都些微垂了下来。

他眯起眼，看不太清，耳边却清晰地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肉眼可见的，水光反射。

怕是水泥地和上面堆着的缓冲垫都被浇湿。

晃晃约约的倒影没多久就不动了，只偶尔时不时弹动一下，019卸下了身上的装备，转身过去，他的皮靴踩过那一丁点水滩。

甚至能看见还有水滴从缓冲垫上流到地面上。

少年浑身都汗湿了，还在细微地颤栗着，被抬起垂着的脸时，才能看见他虚虚的快对在一起的，雾蒙蒙的瞳仁。

019忘了摘手上的手套。

粗糙的质感磨过尤黎的脸肉，又放到他身上，这么一点细微的摩擦感都快将他弄醒。

尤黎模模糊糊地听见，耳边两句低哑的，不堪入耳的问话。

“宝宝是小花洒吗？”

“还像小猫一样哈气。”

尤黎好像猝然从眼前蒙着的黑晕中清醒，他迷蒙地眨着眼，反应过来后发生什么了，开始不停地打颤。

鼻子都被泪堵了，喉咙里的呜咽声都可怜得闷住。

“……不要讲不要讲”

微弱的抗议根本阻止不了。

尤黎低垂着的脑袋又急又促地摇，眼泪都掉得飞快，还是听见没素质到能冒犯得他再狠狠打一个＊颤的一句话。

“被拎起来都能又喷又尿的。”

脸肉被泪烫红的少年眼神好像都呆滞了一下，似乎还不能完全接受刚刚自己发生了什么，就被这么直白地打破了一切的侥幸。

皮肉都一下滚红了，仿佛能冒出热气。

太丢脸。

尤黎还没从这份羞耻心中回过神，低垂的视线里就看见对方抬起手，似乎终于要把他抱下来。

他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却看见019的视线正直直盯着他的腿心，堪称视j般的直白。

不是要抱他下来，绝对不是。

尤黎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迎接什么，他想躲，却根本躲不了，甚至连头都回不了，“不要，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