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凭母贵放在旁人身上算不得什么,可宸王的生母纯贵妃乃二嫁妇,勾的先帝独宠她一人,是世人眼中不入流的狐媚子。
宸王最受不得旁人谈论他的出身,嘲讽诗文传至宸王耳中时,他直接命衙门将做诗的学子抓入了大牢,当做重刑犯严刑审问。
大越重文轻武,江南又是世家清贵和文人学子的聚集地,宸王此举等同于重重踩了天下文人一脚,若不及时采取补救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楚泊渊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劝解宸王释放学子,并放低身段安抚文人学子,宸王不但不应,还狠狠斥责了楚泊渊一通。
楚泊渊从宸王府出来时,心头最后一丝奢望也没了。
宸王再这般自以为是的胡作非为下去,莫说夺下皇位,连现今拥有的尊贵也难能守住。
距离宸王府不远的二进小院。
楚泊渊心里装着事,进了二门,才意识到白纤纤未如往日般等在门口。
担忧白纤纤出事,他加快脚下步子,进了屋,见白纤纤好端端的在小榻上躺着,才长长松了口气。
“怎白日里躺着,是身子不舒服吗?”
看到他,白纤纤刹那间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了?”楚泊渊在小榻边坐下,伸手探了探白纤纤的额头。
白纤纤抓住他的手,含着眼泪恳求道:“二爷,咱们离开江南吧!”
那次楚泊渊因粮草被转移之事,失踪了大半个月,回来时带着一身伤,白纤纤后怕到做了许久的噩梦。
以为白纤纤又胡思乱想,楚泊渊耐下性子温声安抚道:“眼下的局势虽不大好,但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相信我,我能护好你的。”
“能伴在二爷身边,即便上刀山下火海,纤纤也不怕。”白纤纤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小腹,“纤纤是怕腹中孩子跟着咱们一起受苦。”
“孩子?”楚泊渊讶然看向她的腹部,“你有了身孕?”
“嗯,年节时怀上的,现今已满了两个月。”白纤纤泪眼朦胧的看向楚泊渊,“咱们离开金陵吧!找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过安稳日子,好不好?”
楚泊渊瞧着白纤纤尚未显怀的肚子,久久没应声。
他生来就是世家子弟,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怎可能让自己的孩子龟缩起来,一生只能做那碌碌无名之辈。
楚泊渊未在院中待太久,安抚了白纤纤几句便又出了门。
待屋内只剩主仆二人,蓉儿问白纤纤,“二爷会抛下爵位,带着您离开吗?”
“不会,他生来尊贵,又曾被架在最高处,怎可能轻易放下富贵尊荣?”白纤纤语气笃定。
“明知不可能,小姐为何还要提出离开?”蓉儿不明白。
“总得试试,方能死心嘛!”白纤纤唇角勾起嘲讽。
放弃富贵尊荣去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莫说楚泊渊不肯,就算楚泊渊愿意,她也不愿陪他一起堕落。
主动提出远离是非,不过是想逼上一逼楚泊渊,人只有在彻底认清现实后,才肯放下最无谓的面子和尊严。
不得不说,白纤纤的手段针对楚泊渊总是很有用。
楚泊渊在宸王那头儿碰了壁,又格外想护住白纤纤母子,决定去投靠宋聆舟。
动用可用的人手寻了三日,楚泊渊终于打听到了宋聆舟暂时的住处。
宋聆舟暂居在距离金陵城不远的一处田庄内,田庄背靠山林,距离河口仅百步距离,一旦发生变故,上山下水都可脱身。
对于楚泊渊的到来,宋聆舟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意外,神色平静请他在木椅上落了座。
楚泊渊是宸王的幕僚,单独来寻宋聆舟,按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