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石先生还未曾睡下?”

随从忙道:“刚刚暗卫过来回禀,说世子爷去了石先生的院子,二人在窗前对月饮酒,世子此时还未从石先生的院子离开。”

砰的一声闷响,宸王一拳头砸在刚换的桌案上。

先有王妃,再有石先生,他最亲近之人,一个个竟都要背叛他。

何其悲凉,又何其讽刺。

……

因太子薨逝,皇城内外的低迷一直持续到元月末。

裴皇后带头,请了几户高门女眷进宫赴花宴,各府也陆续开始了宴会走动。

楚泊康儿子的满月宴,裴玥瑶女儿的百日宴,都拟定了日子。

楚泊康儿子是大年初一生,二月初一满月,楚玥瑶非要将自家女儿的百日宴排在前头,还不允满月宴和百日宴同日操办,迫使大房将满月宴往后推了三日。

裴千澜的孕肚已八个多月,初一这日,她没去国公府凑热闹,只吩咐冯姑姑前去送了礼。

下晌时,裴玥瑶竟亲自来花阳居送喜饼。

“亲外甥女的百日宴,二妹妹面都不露,当真疲懒的很。”

裴千澜刚散步回来,腿酸脚软的靠在小榻上,听她一进门便阴阳怪气的打趣自己,干脆连身都不起了。

“孕妇疲懒不是应该的吗?二妹妹今日这般忙,喜饼差下人送便是,何故亲自跑一趟?”

“许久未见二妹妹,想顺便过来瞧瞧二妹妹可否安好。我刚历经生产,深知怀孕生产的艰难,一不小心命都能折进去。二妹妹再有一月便要面临生产,我亲眼看过后方能安心。”裴玥瑶在榻边坐下,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在即将临产之人面前提生产时的风险,其用心简直不要太可恶。

往人心口上扎刀,裴千澜也会,“放心,我腹中孩子不像大姐姐家的女娃娃娇气,乖的很,孕期都不舍得闹亲娘,生产时也不会闹的,定比大表哥家的浩哥儿还康健结实。”

被扎到痛处,裴玥瑶的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