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承恩侯的暴喝,裴方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父、父亲息怒,儿、儿子不知表妹、去了哪!”
见此模样,白氏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她和侯爷都非心思简单之辈,却生出了没脑子的憨货,长子的性子憨直到让人发笑,这做下蠢事,不用问便自行招了,她想替其说和两句都不知如何开口。
承恩侯又喝问了一句,裴方亭便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明白。
午时的宴席上,裴方亭瞧见白纤纤闷闷不乐,心里很是担忧,等宴席一结束,便借喝多了酒水尾随白纤纤去了侯府的后花园。
裴千方亭本只想远远瞧上白纤纤几眼,可看到白纤纤独自坐在凉亭中抹眼泪,没忍住上前询问缘由。
白纤纤刚开始推脱着不肯说,后在裴方亭的逼问下,才委屈巴巴的说自己在国公府过活的很痛苦,不愿再与人为妾,很想逃离国公府。
裴方亭最见不得白纤纤受委屈,没等白纤纤开口,便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她脱离苦海。
在裴方亭的掩护下,白纤纤顺利溜出侯府,一路出了京城。
至于白纤纤出城后去了哪,裴方亭也不知道,白纤纤走前没告诉他具体去处,只说等风声过了再与他写信报平安。
被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如此蠢笨不成器,承恩侯被气到连发落裴方亭的心情都没有。
白氏也怒其不堪大用,白纤纤若还在城内,想办法搜寻,总能寻到人,出了城便很难寻其踪迹了。
人是在承恩侯府丢的,又有裴方亭的出手帮衬,承恩侯府难逃其责,楚泊渊定然会将此事怨怪在裴玥瑶头上。
等上了床榻,白氏试探着劝承恩侯,“瑶姐儿和泊渊成婚已大半载的时光了,这瑶姐儿也已有身孕,侯爷不若帮楚国公在皇上面前说句话,让泊渊尽快承袭世子之位。等封了世子,即便寻不到纤纤,他的心气也能顺些。”
承恩侯轻哼,“呵!宸王妃和王世子才离京不久,你觉着皇上会有心情理会楚国公府的破事?”
“当初是澜姐儿自己愿意嫁入宸王府的,又非被瑶姐儿逼迫,如今过好过坏,怎能怨怪到旁人头上嘛!瑶姐儿怀着身子,万一因此事受到女婿苛责有个好歹,咱们再行后悔便晚了。”白氏满面担忧的劝。
“楚泊渊他敢!”承恩侯眸中闪过厉色,恨声说道:“说不准白氏女出逃,就是他楚泊渊一手算计的,目的便是拿捏瑶姐儿,迫使咱们替瑶姐儿出头满足他的私欲。”
“妾身又岂会不知内里有弯绕,可眼下瑶姐儿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瑶姐儿她本该是咱们侯府最尊贵无双的嫡长小姐,因着澜姐儿的缘故,这些年处处受委屈,侯爷不心疼,妾身却心疼的紧,不想她怀着身孕还要受自家夫君的冷待。”白氏叹息着抹起了眼泪。
裴玥瑶本就是承恩侯最疼爱的女儿,听白氏这般说,承恩侯眸中的厉色褪去了大半,却还是不肯松口。
“瑶姐儿能有今日,是她心心念念求来的,夫人若心疼她,便设法留她在侯府多住些时日。本侯还是那句话,眼下并非参和国公府事宜的好时机,任凭是谁,都比不得侯府的荣辱当紧。”
劝说无果,白氏气闷到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裴千澜刚被抱至侯府时,她也想如亲女般疼爱,可瞧着自己亲生女儿处处被压一头,她怎还能疼爱的起来。
如今那活祖宗嫁了人,依旧处处压制着她女儿,只是因裴千澜过活的不顺心,皇帝便要迁怒她的瑶姐儿和国公府,让旁人也跟着一起不顺心。
不嫁楚泊渊,是她裴千澜自己做下的决定,过得好坏与她的瑶姐儿有何干系?凭什么让她的瑶姐儿跟着一起受委屈?
辗转半宿,白氏越想越不甘,翌日一早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