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内官走来,要将皇帝抱走,吉贞离座,上前拦住,道:“去哪?”

内官道:“武威郡王有令,要请陛下去参加祭天誓师之礼。”

吉贞皱眉道:“外面天冷,陛下年幼,请郡王代劳便是了。”

“殿下恕罪,郡王说,一定要陛下亲至才行。”

吉贞犹豫片刻,也便默许了,又令乳母取了风帽貂裘,将皇帝裹得严严实实,乘御辇来到郊外。白玉堆砌的圜丘之下,已经是黑压压的人潮。新朝尚水德,因此纛旗为黑底,龙纹为金线所绣。一轮红日当头,朔风吹得金龙狂舞,在岚气中翻腾搅动。

温泌登上圜丘,依次自礼官处接过玉璧、玉圭,牛羊牺牲也被牵至坛下,他拂开紫绶,解下腰间的金剑,在手上掂了一掂,似乎还算趁手,礼官凑近,在他耳边低语,温泌手持金剑霍的转身,见皇帝被众人簇拥在御辇上,他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绛纱衣裳被红日照耀的如血色般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