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温栖迟瞳孔骤缩,看着江鹤月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那道伤痕精准地划在动脉上方三厘米处,是医学教科书上标注的自残黄金位置。这个认知让他喉结滚动:“你什么时候学的解剖学?”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她惨笑着将刀刃转向他,在他麦色小臂上刻下对称的伤痕,“这样清醒了吗,温总?”
两股鲜血在床单上蜿蜒交汇,像他们纠缠七年的孽缘。
温栖迟看着这个曾经为他挡酒喝到胃出血的女人,此刻竟用染血的手指在恰伤口。
“你疯了......”他扯开领带想包扎她的伤口,却被她躲瘟疫般避开。
药效在血管里燃烧,但更灼人的是她眼中的决绝。
那种他只在破产企业家脸上见过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当江鹤月第三次举起刀时,温栖迟终于夺过凶器摔出窗外。
玻璃碎裂声中,他看见她蜷缩在角落。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除非你想明天头条是"温氏总裁奸杀发妻"。”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
温栖迟站在黑暗里,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永远对他敞开的怀抱,此刻筑起了带刺的围墙。
这一夜,江鹤月不知往手臂上划了多少刀,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都有些发白。
终于熬到天亮,她这才让司机开车将她送往医院。
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只是刀伤,分明包扎完便可以回来,她却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温栖迟察觉出她的用意,心头猛的震了一下,却又无法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情绪。
公司里,就连助理也看出他的走神,忍不住提醒道:“温总,需要为您重新打印一份合同吗?”
温栖迟蹙了蹙眉,刚要开口,一垂眸却发现自己在合同上写出的,竟然是江鹤月的名字。
他瞳孔微震,立马扔了笔。
他疯了么!
助理见他模样,小心翼翼道:“温总,您是跟夫人吵架了吗?夫妻之间没什么是说不开的,今晚公司周年庆,要不您通知夫人出席,再好好道个歉?”
温栖迟脸色瞬间冷了几分,语气沉沉的把合同扔到助理身上,“我是不是给你工资太多了,让你吃饱了闲的。”
助理这才得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温总素来不近女色,就算是夫人,也不屑去哄。
怕再被责骂,连连道歉,拿着文件退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温栖迟就忍不住给江鹤月发了一条短信。
【今晚八点公司周年庆,必须出席。】
晚上的宴会,来往的商业合作伙伴很多,温栖迟和江鹤月一起,在人群里应酬。
他理智得过分,即便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面,没有交谈,可在外人面前,他仍旧揽着江鹤月的腰,宛如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就在此刻,人群中爆发一阵小轰动,原来是穿着高定礼服的花明春又出现在宴会。
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小礼服,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里,如同一只小鹿闯入禁地,紧张的打量着四周。
原本镇静自若的温栖迟,在这一瞬间目光微微变了几分。
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只是挽住江鹤月的腰,却不经意的加重了几分力气。
此后的应酬,他一直心不在焉,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角落,搜寻花明春的身影。
感受着他变化的江鹤月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笑着和众人敬酒。
宴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