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大火,燃红了寒凉的长夜。

坐在后座的沈柏煦心情突然十分烦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文件夹。

哑声问向一旁的宋助:“还没打通太太的电话?”

宋助摇了摇头。

“我就是太惯着她的臭脾气。”沈柏煦冷哼了声,“先去水岸银座,我倒要看看她都在忙些什么。”

说完,他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莫名泛起些许不安。

他复又开口问道:“今天回去能不能赶上她生孩子吗?”

宋助想了下点点头:“按照月份算,太太差不多下个月就能生了,沈总可以提前给孩子想名字了!”

闻言,沈柏煦眉眼无意识舒展,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是女儿便叫予安,盼她繁华瑾年予以心安。”

“如果是儿子便叫泽寒,祝他深仁厚泽岁寒松柏。无论男女,以后就有他来继承沈氏家业!”

宋助微愣,疑惑道:“可您不是不喜欢太太了吗?更何况去海城前,您和太太闹得有些…”

沈柏煦冷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与她是年少夫妻,感情深厚。她不过一时任性闹脾气,这么长时间,早就忘了,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水岸银座。

所有人都错愕地停驻在原地。

别墅的大火早就被扑灭,只剩下一片焦土。

沈柏煦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两腿发软。

良久,才脸色阴沉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怎么…回事?”

一个怕得浑身颤抖的佣人颤声道:“先生,昨天突发大火…太太没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柏煦暴怒地狠狠踹了他一脚:“放屁!敢诅咒太太,你是不是想死!说!是不是谢锦夏那个女人让你们做的,故意骗我!”

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再回话。

从未有人见过,沈柏煦这么失态的时候。

他眼睛猩红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痛得快要喘不过气。

“谢锦夏呢?”沈柏煦扫视一圈周围,厉声道,“我问你们谢锦夏呢!”

佣人们都垂下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只有抱着孩子的王妈走了出来。

她一身的血污,宛如刚从地狱走出来,扑跪在沈柏煦脚下:“昨夜太太突然早产,江心弈却将整个别墅封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不让我送太太去医院,也不让医生来看太太…”

她哭得声嘶力竭:“太太是在床上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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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沈柏煦脑袋轰地一下,一时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谢锦夏…死了?

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沈柏煦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呢?谢锦夏怎么会死?

她向来爱用这些招数来拿捏自己,这次一定又是她故意的,没错!

王妈跪着挪到他脚前,伸出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先生,您看看啊,这全都是太太的血。她死不瞑目啊,先生…”

沈柏煦看着那已经干涸到发污的血渍,瞳孔紧缩,厉声呵斥:“闭嘴!快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不能让她再胡说!”

宋助接过王妈手里的孩子,朝一旁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王妈被强硬拖出去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太太爱了先生一辈子,难道先生还要如此绝情吗?先生就不曾有一丝难过吗!”

随着王妈的声音渐行渐远,沈柏煦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讥意,近乎自嘲:“荒谬!明明那孩子还没足月,怎么可能说早产就早产。你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