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过神来，意识到徐嘉宜也依然在这个空间之中。她看向徐嘉宜，那可怜的女人面露痛苦，并更用力地挠着自己的双臂，手臂上的鲜红愈发分明。王欣悦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音量调小，然而却不小心将音量调至更大了。意识到这点后，王欣悦惊慌失措，拿起手机便往门外跑，像是要把那小动物的嘶吼声也一并带到病房外边去，让那些不幸离徐嘉宜远去。

“喂，等一下！”

赵先德难得表现出了慌乱，急忙追了出去，匆忙的脚步声很快远去。房间里只剩挠着手臂的徐嘉宜，与沉默旁观着的丁慧君。

丁慧君缓缓走向徐嘉宜，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手臂。那几道红痕，就和旁边桌子上的红富士苹果一般鲜艳。就在那盘苹果旁，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安静地躺着。丁慧君转移目光，看向徐嘉宜。

“很痒吗？”

徐嘉宜点了点头。

“这样多久了？”

“从婚礼之后。”

即便回答了丁慧君，徐嘉宜的眼神却没有看向她，而是茫然地目视前方。丁慧君见状，静静地在她床尾坐下，主动地进入她的视线。

“这段时间没有出门？”

“我没办法出门。”

丁慧君看向自己身旁那黑色的托特包，是适才王欣悦在抢夺手机时，匆忙扔到床上的。

“为什么没办法？”

“因为我精神状态不好。”

“怎么样的不好？”

“梦游，记忆错乱，闪回，断片。”

“具体会怎么样？”

徐嘉宜叹了口气，与丁慧君对视。

“不用拐弯抹角，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被我的丈夫控制了，觉得他监禁我，不让我出门？觉得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都是他害的？先德已经提醒过我了，说可能王欣悦会这样想。但我真没想到，她还能带个警察过来。”

面对徐嘉宜的质疑，丁慧君的表情毫无变化，而是继续平静地追问。

“那你怎么想？”

看见她的反应，徐嘉宜反而顿了顿，情绪也冷却了下来。

“……我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