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女人走进了警局。她手中还提着摄影器材，看上去像是刚结束拍摄的工作。走进警局的她，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似乎大家都认识她。有人饶有兴趣地上下扫视她，有人面带不屑地偏过头去。没有人和她打招呼。

兴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小林见到一位明显有空的女警察后，他却面露难色，没有向前。小林问起在旁边休息的男同事。

“那啥，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也是刑警吧？”

男同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正统警校出身，现在挂的职位也还是刑警，不过嘛……你懂的。”

小林咬咬牙：“没事，情况紧迫，是刑警就成，我可不能把师傅晾里面太久。”

没有理会同事的疑惑，小林一个箭步上前，走向这位女警察。

“姐，抱歉，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

女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打断了他：“告诉你上司，不管是什么紧急情况，只要不是我经手的案子，今天我都不出镜了。”

听到女警察的话，小林顿了顿，然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语速极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姐，你误会了，不是出镜的事，我和师傅……朱警官在询问一位扰乱秩序的女士，似乎对她提到的某件可能发生的犯罪事件感兴趣，然而这位女士要求一名女警官问询，否则她不肯说过往发生的事情。但现在警局里完全没有空闲的女警官，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拜托……”

“那完全没问题。”女警察利落地打断了小林的话，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你得给我两分钟时间准备一下，我要去把这该死的隐形眼镜摘了。”

女警察快步往前走着，小林急忙跟在她身后，而后递上一张白纸，上面是张芳芳的个人档案。

“好的姐……啊，你可以先扫一眼这个，节省一下时间。”

女警察接过，扫了一眼，然后突兀地停在了原地。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导致小林险些撞在她身上，好在他身形灵活，闪了过去并刹住了车。

“没、没事吧？”一头雾水的小林急忙发问。

“没事。”女警察的表情依旧冷冽，“正好，不用摘隐形眼镜了，马上带我过去。”

“也没有那么急……”

“马上。”

“……好的。”

小林没有搞明白女警察前后变化的态度差异，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何做出了“正好不用摘隐形”的考量。不过，她愿意现在就去询问室，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于是他立即拐弯，一边带她走向询问室，一边迅速地跟她总结张芳芳之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到这来，以及他和朱守邦在询问时遇到的问题。打开门后，他看见朱守邦和张芳芳两人沉默着，似乎在此期间他们就一直只是坐着，等着他带人来。张芳芳低下头，心不在焉地撕着自己手指周边的倒刺。门打开后，她也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师傅，人我带到了。”

朱守邦点了点头，看向女警察：“不好意思，让你来帮忙。”

“没事。”女警察依旧冷着个脸，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