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吞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等她有精力观察身边的事物后，才发现车早已停在了路边。赵先德在驾驶座上一语不发，表情严肃地望向前方。

“……对不起。”

徐嘉宜想都没想，嘴里就蹦出了这三个字。

赵先德回头看向她，表情温柔了一些。

“怎么回事？突然这么严重？”

“那首曲子。”

“Miles Davis？怎么了？”

“你在她家的时候，也放了这首歌。”

短暂的沉默。赵先德叹了口气。

“你太敏感了。”

当年死的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不敏感？徐嘉宜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这是她和赵先德的禁区。

三年前的事件之后，赵先德失去了挚爱的女友，徐嘉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作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徐嘉宜不得不接受警察的盘问，直到最后定案为自杀。享有同样悲恸的二人，开始互相安慰。就这样过去一年后，两人正式确定了情侣关系。

兴许是出于愧疚，和赵先德在一起后，徐嘉宜爆发了剧烈的惊恐发作，频频闪回那段血腥的画面。然后不知从何开始，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她的名字。

让自己情绪浮动的，究竟是即将到来的婚礼，还是那条意有所指的恶作剧短信？

徐嘉宜不敢想。因为工作的原因，她看了足够多的电影和影视剧。怀疑，能给人物带来巨大的驱动力，却也能让人物身边安稳的秩序逐渐崩坏。

这是下周就要迈入婚姻的她，最不想看见的。

没有等到回应的赵先德重新启动了车辆，驶入主干道。徐嘉宜深吸一口气，捡起了手机。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五分钟。

“这里离试妆的地方有多远？我们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