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它们就像抓不住的氢气球,飞到了大脑皮层之外。
她不得不再次打开短信栏。
你的未婚夫是杀人犯。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手机再往右边侧了一点。她在心中默念四遍,划回搜索引擎,输入后续的数字,却在第八位数时再次忘个精光。
与此同时,她还忘记了正常人会在此时使用简单的复制功能,就好像她忘记了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的未婚夫是杀人犯。
她感到口干舌燥,好在这是最后一次。
她从未觉得搜索引擎的加载如此缓慢过。界面出来后,号码查询只显示了三个信息:广南省,韶庆市,中国移动。
她如同在沙漠中掘井求水的旅人,贪婪地下划:一个号码大全网址,显示出来的全是只差一两位数的手机号码;一个韶庆市的本地新闻,官方宣告防空防灾疏散练习顺利召开;一个叫洞口的小县城展开的公益活动页面,爱心热线里恰好分头构成了号码的上下部分。
页面见底,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手机号下方没有“疑似诈骗号码,注意提防”的提示,搜索结果里也没有“骚扰短信惯犯落网”的新闻。
但徐嘉宜还是松了口气。她认定了这条短信一定与她和赵先德无关。
他们从未去过这个叫韶庆的不知名小城市。在她的印象中,两人也不认识任何从那儿来的人。
只是一条恶作剧短信罢了,她说服自己相信了这点。
“好点了?”
车辆已经缓缓挪下了高速,窗外的景色终于开始匀速后退,雨也变得小了些。徐嘉宜回过头来,看向赵先德。今天他身着简单的黑色 T 衫,外头披了件驼色的工装外套,阴柔的侧脸中和了服装的硬朗。
“好多了。”
“那就好。刚才我都不敢说话。”
两年前,徐嘉宜刚和赵先德在一起后,开始在毫无防备的日常时刻,突然爆发剧烈的惊恐发作。一开始,赵先德还会紧张地在她身边不停打转,尝试与她对话。但这并起不了多少效果,有时甚至会让徐嘉宜的状态变得更糟。
徐嘉宜逐渐意识到,或许在惊恐发作时,自己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